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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宵說著說著,還不自覺地做了一個虛摳的動作,而秦狩不禁地伸手揉了揉左眼,隱隱有點兒疼。
瞧見秦狩這戰戰兢兢的模樣,蕭宵似乎也覺得玩笑開大了,又強行擠出一絲哄孩子般的假笑,說道:“生孩子的事兒,關聯到秦家與蕭家的薪火傳承,我看你也不像是有女人緣的,不配合我生個可以繼承秦家的娃兒,你們秦家人還真想絕種不成?”
“我可以收養……”
秦狩這句話剛到嘴邊,但是男人的那點兒自尊心,又讓他恬著臉吹牛逼道:“誰說小爺沒女人緣?我……我有女朋友了!”
蕭宵眉頭一皺,低頭瞥了眼呲牙咧嘴的金小玉,一臉狐疑地問道:“對方是人麼?”
秦狩脖子一擰,倔強道:“當然是人!咱老秦家的規矩,必須得娶凡人女子為妻,而我師傅當初給我訂下的娃娃親,是蕭家最小的孫女蕭宵,不是沾滿殺孽的地守蕭宵,按照咱老秦家的標準,妳不能入門!”
蕭宵一聽“規矩”二字,卻是露出了一副肅然而憂鬱的表情,她有些為難地嘆道:“是啊,祖宗規矩大如天。秦柏老先生與我爺爺達成秦蕭聯姻的約定時,家裡還是有些親人的……”
秦狩心中不禁也慨然,並忽然醒悟:蕭宵與秦狩都是少年失親,都是在沒人教沒人養的孤獨情境中長大,性格方面自然會存在著這樣那樣的毛病。蕭宵常年混跡在人間與鬼域的交界鬼門關,見過的鬼魂估計要比活人還多,她不是冷漠無情,也不是不把人命當命,而是純粹對生命沒概念了。
從某種意義上,蕭宵的心態,也是一種“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天之道虛,地之道靜。虛則不屈,靜則不變,不變則無過,故曰‘不伐’……”
秦狩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這麼一段《管子》裡的文章來,也記起兒時秦柏教三徒弟這一段古文時,特地對三人提過:天道地道本一體,恰似陰陽分兩面,天守主生,地守主死,手段不同,職責相一。
只不過,蕭宵這位當代地守,由於缺乏足夠的教導,在履行職責上明顯沒有把握好尺度,就好像軍人沙場建功是偉業,濫殺平民卻是暴虐了。從蕭宵那滿身血光來看,蕭宵這些年可沒少幹掉罪不至死的活人,哪怕是厚德載物的地之道都不願意為其分擔因果了。
秦狩更加敏銳地察覺到,蕭宵那看似冷漠的外表下,似乎藏著一顆瘋狂而扭曲的心靈,精神狀態與當初入魔的秦狩極為相似!
只不過,蕭宵依舊還遵守著家族的規矩,堅持著地守的職責,也就是心中尚有底線,徘徊在亦正亦邪之間,這才沒有徹底入魔……
秦狩這邊審視著蕭宵的心理健康狀態,蕭宵在發完一通感慨後,居然也通情達理地說道:“秦狩,按照祖宗的規矩,我確實不合適與你結婚。這樣吧……咱們只生孩子,不結婚。”
“噗嗤!”
秦狩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這繞了一圈怎麼還是要配種啊?
說實話,蕭宵的外貌身段都很不錯,作為炮友絕對是一流的,但問題是,她就是個對生死沒概念的病嬌女,想想英年早逝的誠哥,秦狩實在不想被人哪天砍了腦袋抱上小船漂流到世界盡頭……
“我有女朋友了,不合適不合適……”
秦狩擺了擺手,繼續瞎扯淡,卻不料蕭宵眼中精光一閃,竟摸出了一隻薄薄的黑色封皮筆記本,乍一看沒啥特別,但筆記本的封皮上居然還有“生死簿”三字,一經翻開,那濃濃的死氣四溢開來,凍得秦狩遍體發寒。
秦狩一愣,驚道:“臥槽!死亡小冊子?”
蕭宵的嘴角微微一翹,解釋道:“《死亡小冊子》這片子確實挺有趣的,可惜,判官筆在美猴王大鬧鬼門關時便遺失了,這生死簿也就變成‘只讀’屬性了,改不了他人陽壽了……說吧,她叫什麼?多大了?幹什麼的?別瞎編,我會查的。”
秦狩脖子一噎,他這種死宅醫生交際圈子極小,平常接觸的人類女性,除了灰衣巷裡的已婚婦女,就是八寶亭公園的跳舞大媽,真要說年紀相仿適合當女朋友的熟人,好像就一個……姚靜?
“她叫姚靜,今年二十X(女生年齡是秘密~),在本地市局幹警察,另外還有分兼職在北影廠……”
秦狩鬼使神差地一口氣報出了姚靜的資訊,而蕭宵聞言,也用手指在筆記本上比劃了幾下,很快,原本空白的紙面浮現出一排排名為“姚靜”的個人訊息,而她又根據年齡、住址、工作等訊息篩選了一下,很快便找到了秦狩的“女朋友”姚靜。
由於角度的關係,秦狩也稍微瞧見了一點兒生死簿上的訊息,生死簿的戶籍資訊倒是挺完全,跟民警的戶籍查詢系統介面有點兒像,不過還多了實時位置、健康狀況、剩餘陽壽等條目……
好在地府的生死簿不是月老的姻緣簿,蕭宵也只能查詢一下姚靜此人是否存在,還不能確定秦狩與姚靜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