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山莊,是一座位於西湖某座湖中島上的私人園林,正巧與新雷峰塔隔湖相望。
這座園林的景緻可不比“西湖十景”中任何一處要差:亭臺高峻庭園清幽,假山怪石層巒疊嶂,盆栽園景花紅柳綠,迴廊曲折燈火闌珊,水波盪漾山影重重,煙雨如畫水霧迷茫。
但是,這座美麗如畫卷的園林,自建成以來便一直人煙寥寥,甚至可以說是默默無聞。倘若是因為私人園林不做旅遊宣傳,外地遊客都不瞭解的話,那麼,即便是杭州本地人,也沒有幾個人注意到這座園林的存在,這著實叫人不解。
其實,真相很簡單,這座白龍山莊是白素貞所建的洞府,雖說比不上灰衣巷這種級別的洞天福地,但是基礎的防禦與隱秘陣法還是有的。所以,除了少部分靈感敏銳的,大部分凡人哪怕就站在白龍山莊的大門口,恐怕都會下意識地忽視其存在。
白龍山莊的建築風格雖然古色古香,但是實際建造歷史並不長。
工業化時代的環境汙染,對於修真者來說都很不友好,再加上末法時代天地靈氣枯竭,修真者消除體內毒素、汙垢的新陳代謝都慢了許多。若是長期生活在紅塵俗世當中,別說是提升修為了,近年來霧霾吸多了被毒死的妖怪也不是一個兩個了,所以,白素貞當年出獄後不久,便動了尋找洞天福地隱居養老的心思。
只不過,就好像現代地球的角角落落都被人類探測了個遍,末法時代裡,洞天福地這種戰略性資源基本都被瓜分完畢,而八百年的監禁已經磨平了白素貞的脾氣,所以她沒有仗著修為高去強搶洞府。
本來,憑著與秦柏的交情,白素貞也是可以住進灰衣巷,在這個妖魔鬼怪和諧共處的“惡人谷”中安度晚年,無奈當年她與秦柏發生了那麼點兒小誤會,雙方還都面子薄,一直互相保持著距離,搬遷一事也就不了了之。
白素貞的性情外柔內剛,她覺得靠人人跑靠山山倒,與其指望別人施捨一個容身之處,不如自己打拼出一個屬於自己的小窩。儘管她出獄時兩手空空,身無長物,但是截止到民國滾蛋、紅朝開國的時候,她已經憑本事攢了一筆不小數字的財富。
實際上,白素貞與蠍子王結婚的時候,便已經是個隱形的小富婆,蠍子王雖說來華夏避難時,身上帶了些古董黃金,但是在五十年代的華夏,這些玩意不能吃不能喝,所以很長一段時間內,蠍子王都是個吃老婆飯的老白臉。
八十年代,改革開放的春風吹遍大地,華夏大陸的經濟潛力開始爆發,而蟄伏了三十年的白素貞,又孤注一擲,拿出了自己積攢的養老金,再加上蠍子王向國外出售古埃及文物的一筆外快,投資建設了一座絲綢廠,並一步步發展成了一個業務遍佈全球的絲綢貿易公司。
撇除掉某麻風侏儒這個BUG,白素貞化名的白珍珠白董事長,在杭州本地的財富榜裡也算是名列前茅的存在了。
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雖說凡人的錢財對於修真者來說沒啥意義,也買不到什麼天材地寶,但是一些半吊子的靈氣物件還是可以弄到的,什麼緬甸玉啦、什麼檀香木啦,什麼龍涎香啦……這些東西若是用的好,再加上分量足,也能湊合頂上天材地寶的部分功用。
大約是十年前吧(注:書中的時間線還在2010年左右),那會兒杭州的地價還不算高,白素貞也籌措了一筆天文數字的鉅款,在六扇門西湖分部的大力協助下,拿下了一座小湖中島,開工建設了這座白龍山莊,並湊合佈設了一些聚集靈力、接通地脈的法陣,將其改造成一處山寨級別的洞天福地。
當然,說是山寨級別,那也是跟蜀山、崑崙這種頂級的洞天福地比,實際上,大部分苟延殘喘的修真者還沒這條件呢,像朱八條、牛德華這種混跡於鬧市裡混吃等死的妖怪更不是少數。
白龍山莊的工程持續了五六年才完工,白素貞與蠍子王三年前才搬遷新居,本性恬淡的白素貞滿足了自己的心願,便沒興趣再在紅塵俗世裡勞心勞力,這幾年一直處於一種閉門隱居的狀態,繁雜的公司事務早就丟給僱傭的職業經理人打理,日子過得悠閒輕鬆,跟離休老幹部差不多。
只不過,人活著總需要點兒念想,白素貞這日子一閒下來,成天無所事事的跟行屍走肉差不多,久而久之,一些新的念頭也冒出來了。
孩子,成了白素貞新的念想。
只不過,孩子跟房子不同,房子這玩意哪怕再貴,終究還是錢多錢少的問題,像白素貞這種壽命長久的妖怪,只要堅持個幾百年不吃不喝,省下的伙食費都足夠買上幾套房了,像棒子國的某猩猩教授攢了四百年的伙食費,連本帶息滾雪球,到了現代社會立馬就成高富帥了。
而孩子……買賣兒童這種犯法行為不算,已經失去生育能力的白素貞,只能選擇收養一途,來滿足內心蕩漾的濃濃母愛。
但是,收養孩童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尤其是白素貞這種壽命長久的非人類,不可能去收養個普通的凡人孩子,且不提白素貞願不願意來一出黑髮母親送白髮老兒的倫理大戲,六扇門方面的稽核也不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