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毒,是藥。我一個醫生,隨身攜帶點成品中藥,是很合乎常理的嘛。”秦狩攤著手,示意張皓別緊張,又解釋道:“木天蓼,主治大風疾、白癜風和氣痢,還可以補五勞,祛風益氣,實在是居家旅行,必備良藥。”
“媽蛋!木天蓼對貓來說可是毒品啊!”張皓大驚失色,雖然普通的木天蓼對於修煉有成的貓妖效果不大,可是秦狩手裡的玩意會是凡品嘛?這麼多年處下來,張皓可沒少碰見灰衣巷的幾隻老貓妖上門求藥,那副跪舔勁就差賣屁股了。
“放心,我手頭的品種都是脫毒改良過的。”秦狩笑嘻嘻地探出手去,竟輕飄飄地摸了一把喬奈何光潔的臉蛋兒,又笑道:“我就想瞧瞧,這群小貓咪發酒瘋的樣子好不好玩。”
“嗝兒!”
喬奈何抬手舉著那隻旱菸杆,愣乎乎地站在原地半天,眼神很迷離,或許是她修為高深耐藥性強,儘管她逐漸變得面色潮紅喘氣如蘭,瞧著有些醉酒般的媚態,但並沒有亂髮酒瘋,只是不時身子抽抽著連打幾個酒嗝。
何依瑤的反應就有意思多了,她彎腰蹲在地上,迷迷糊糊將雙手抬在面前,伸著軟綿綿的小舌頭仔細舔著,然後又將溼潤的手腕在臉上抹來抹去,她這是醉過了頭,貓咪的洗臉習性都帶出來了。
至於那群行動小組的貓妖警察,抵抗力更是孱弱,紛紛出現了流涎、凝視、舐物、打滾、陶醉狀態並喪失敵意、睡眠等情況,有幾個修為弱的,甚至連人形都控制不住,渾身長毛五官扭曲,連貓兒、貓尾都長出來了,可惜三次元的貓人實在沒有二次元的貓耳娘粉萌,反倒一個個尖牙利爪的瞧著有些驚悚。
“斯文掃地啊!咱們六扇門的臉算是被你個禽獸給踩爛了!”張皓跟個民國老學究似的跺著腳罵道。
不過,張皓嘴上抱怨,心裡卻是暗自慶幸:秦狩這個人性格灑脫不記仇,有仇一般當天報完就拉倒,他用木天蓼耍了喬奈何一通,出了一口惡氣,張皓便也不必擔心這位小爺快意恩仇,用“九龍奪嫡”給喬奈何捅上個九刀十八洞了。
張皓手足無措地看著貓群賣萌,尤其是兩眼空洞無神彷彿被玩壞的喬奈何,不禁又對秦狩埋怨道:“秦狩啊,你這人一點憐香惜玉的心思都沒有,註定孤獨一生!”
“對不起,我不是貓奴,不會因為牠們長得可愛就千依百順。”秦狩說著,還揶揄地瞥了張皓一眼,嘲笑道:“至於憐香惜玉……耗子啊,要不要我轉告樊小慶,你對一隻貓產生了禁忌的感情……”
“想也別想!”張皓嚇得一蹦三尺高,抬手就要去撕秦狩的那張破嘴,秦狩也假模假樣地招架了幾下,鬧了一陣,又一併歡快地大笑了起來。
秦狩笑,是因為他教訓了一通咄咄逼人的喬奈何,念頭通達順心意。
張皓笑,也是因為秦狩教訓了一通氣焰囂張的喬奈何,喬奈何踢上了鐵板,在張皓面前丟了大丑,日後相處,喬奈何在氣勢上自然會低上張皓一頭。
張皓作為六扇門駐紮平安市的負責人,又有了平安市第一號地頭蛇秦狩撐腰,自然可以繼續在平安市一手遮天,喬奈何這位空降大員,甭想搶他的班奪他的權!
“哎喲?兩位小爺都在哪?”一身風塵僕僕的賀老白,也踩著晨露趕到了秦家的大門前,他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一番門口那群暈乎乎的醉貓,又衝著秦狩拱拱手,咧嘴笑道:“幸不辱命,我又發現失蹤葫蘆娃的蹤跡了,倘若卜算結果沒出差錯,這次咱能找著兩位!”
“哦!”秦狩眼睛一亮,拍手稱讚道:“幹得好啊,你個老騙子難得也有靠譜的時候嘛!”
“走走走,趕緊帶路!”張皓心急火燎地跺了跺腳,又皺著眉頭對秦狩說道:“這次我得全程監控,你可別再給哥哥惹事啦!”
“嘿,說的好像我主動惹過事兒似的?一直不都是事兒來惹我麼?”秦狩恬不知恥地咧咧道,堵得張皓只能頭一低,深深地嘆了口氣。
“嗝兒……等會……嗝兒……我也一起去!”喬奈何不愧是修為深厚的九尾貓妖,沒兩分鐘的工夫,她便從木天蓼的藥效中醒過神來了,她不自覺地打著嗝,搖頭晃腦一副醉相地說道:“這事……嗝兒……得歸我們六扇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