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主子出事了,不敢耽誤片刻。可憐的晏憶還苦苦等著菩提道師和主子歸來,獨自站在坡上等著,連大幾個噴嚏。
主子怎麼還沒回來啊……
夏流觴的房裡沒有浴房,菩提道師抱起她,手上的重量輕如鴻毛,她瘦了,瘦多了。
他繞回自己寢殿,雁識把熱水端了過來,一盆一盆往浴桶裡倒,他試了下水溫適度,輕輕放下她。“雁識,你伺候她洗浴吧。”
雁識躊躇著說:“主子平日裡不允許我們服侍……”夏流觴安靜地躺在桶裡,疲倦得眼不想睜,她試問,“要不,就讓主子泡一會兒,奴婢守在這裡?”
菩提道師應肯:“這樣也好……”他抽出手,下一時她拽住他。
“木兮乖,師父先走,放手。”他哄著,手慢慢掙脫她的挾制。
夏流觴泡在溫暖中閉著眼,果真鬆開力氣,菩提道師即刻邁步到門邊,打算離開。
“容錦……”她呢喃一句。
菩提道師眉微皺,示意雁識快些出去。
雁識似懂非懂地關上門,退出屋子。
“你為什麼不和我說,我以為你死了……”
菩提道師眼眸一震,手掌徐徐貼上她的臉頰,她和從前不一樣,她方今很快樂,不會整日謀劃算計,他也很高興,看著她飛翔,就夠了。
還有什麼好祈求的?她在身邊,她倚賴他,她的每一個笑容,她的歡喜與悲傷……
“木兮,醒醒。”
夏流觴睫毛動了幾下,暈暈轉醒。
人生好無奈,她討厭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