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往小心呵護著的弟弟,他又怎麼會看不出那人眼裡的依戀。那人會軟軟地叫他哥,又會小心雀躍地喊自己姜祺。
他開始一步步順著那人的意願,越發溫柔地守護他,引誘著他,直到那人的眼裡再看不見別人,直到那單純的依戀,全都化為深深的痴戀。
他毫不溫柔地要了那人的第一次。
他故作懊惱,責備著自己。
那人卻是慘白著一張臉,張合著沒有血色的唇,柔聲安慰著自己。他那時突然就不怎麼敢去看那人的眼睛了。
那是怎樣一雙不染纖塵的眼,是月華都比擬不了的溫柔與澄澈。他咬牙迫使自己不要再想。
他告訴自己,但那又怎樣!只能說他被他的家人保護的太好了。而自己何其無辜,就要成為被犧牲的那一個。
他一邊恨著那一家人,一邊又怕自己淪陷。
他時刻提醒著自己,他們所有的示好與關懷,都不過是一場居心叵測的騙局。
他被憤怒與仇恨矇蔽了雙眼。
董彥的出現,無疑成了他的救贖。
他需要有人來分散他的注意力,以至於可以讓他不要分那麼多精力在那人身上。
他在那人最需要他的時候,跟別人在床上廝混。
他不知道那人對自己的信任從何而來。
他幾乎就要演不下去了。
他無法繼續直視那雙幹淨的眼。
他想,幹脆就那麼放棄算了。他就想著給他最後一擊,他知道那人心髒不好,受不得刺激,也知道他從小到大順遂慣了。
他想氣他一氣,然後放下一切,仇恨還是別的任何情感,從此一走了之。
董彥一直知道許願的存在,他不知道他們之間矛盾的最深根源是什麼。他只當是他作為一個養子,要把控著兄弟間最單純情誼的原則。
他應該是看得最清楚的那個。
他一早就察覺出了自己對那人不一般的情感,但他緘口不提,還籌劃著挑撥他們關系的計劃。
他都知曉,也一併沉默縱容著。
其實他開始就跟董彥說好了他們之間的僱傭關系。
董彥私底下濫交的生活他本來並不怎麼在意,但關繫到他偶爾需要發洩的健康問題,他讓他去做了體檢,順便加了一條契約內保持幹淨的條約。
董彥開始頻繁在那人面前出現,時不時冷嘲熱諷兩句,最後甚至威脅要將他勾引長兄的事情傳播出去。
那時那人第一次被氣的狠了,直接發病被送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