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們也回吧。”沈約平靜著臉色,吹了一聲口哨,兩匹馬從遠處跑來。
他順了順馬匹棕黑色的毛,英眉一皺騎上了馬。
秦曉然和蕭衍坐在馬車裡,一直緊皺著眉頭,她能感受到腿上的溫熱,又怕蕭衍擔心,強忍著痛,準備回去看看。
“秦姑娘,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前往竟陵邊境?”蕭衍的眼睛裡露出幾分憐惜。
秦曉然只是微微一笑平靜著臉色,用裙擺遮著傷口,粉色的布瞬間變成深紅,妖嬈的如彼岸花一般。
“我想明日就動身,晚去一天,受瘟疫折磨的人,可能就會多出數十人,他們等不起,而我也要看到病症才能想法子醫治。”秦曉然一臉肅然,眉眼之間滿是擔心。
蕭衍本沒有注意,不經意間還是看見了滲出來的血漬,探究的看著秦曉然:“秦姑娘,你的腳受傷了,為何剛才不說出來?”
蕭衍很難想象秦曉然是怎麼走那麼遠的路,這樣的女子就是男人也自愧不如。
“無事,我回去上些藥便好,剛才情急,況且我自己就是行醫的並無大事。”秦曉然知蕭衍看出來了,也就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以前去山谷採藥也是大傷小傷,早就習慣了,現在她不由得去寬慰蕭衍。
蕭衍嗔怪的看了秦曉然一眼,蹲下身來,去掉了秦曉然的襪子。
布從傷口上揭下來的時候,秦曉然還是長噓了一聲,咬住了牙齒。
“我這還有你上次送我的藥,幸虧帶在了身上,可能有些疼,你忍著點。”
蕭衍眸子裡盡是心疼,不忍的看向了秦曉然。
“無事,多謝蕭衍。你盡管上藥便是,疼我自然會喊出來。”秦曉然知道這個藥的藥效,十足的疼但還是平靜一笑。
“忍著點。”蕭衍從懷裡拿出來小玉瓶,倒了一點在傷口上,秦曉然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蕭衍片刻未動。
“你繼續,我無事。”秦曉然的頭上已經忍出一層薄汗,嘴唇發白,還是喊了繼續。
蕭衍這次速度極快,秦曉然死死的咬住嘴唇,等他私下袍子上的布料包緊以後,秦曉然的嘴唇上已經出現了血漬。
蕭衍畢竟不是大夫,處理起來自然不夠嫻熟,就會造成許多本可以避免的疼痛,秦曉然知他為自己好,也便不想讓他為難。
即使如此疼痛,秦曉然也沒有喊一聲,蕭衍也更加欣賞秦曉然。
馬車到了王府停下,馬長鳴了一聲,前面駕馬的人提醒了一聲到了。
“秦姑娘,你是大夫回去一定要好好檢視一下,若是明天走不了,就晚一些啟程,傷口感染了不僅治不好瘟疫,還賠上自己,我先告辭。”蕭衍下了馬車,還是耐煩的叮囑秦曉然,伸出了一隻手。
秦曉然並不是扭捏之人,拉住了蕭衍的手臂,借勢下了馬車,門口的兩個守衛見狀連忙喊了一個侍女來攙扶。
“蕭衍你放心便是,今日謝謝你。袍子我改日定奉還一個一模一樣的。”秦曉然誠懇的道謝,看著蕭衍破了的袍子,心中莫名有些暖意。
“秦姑娘客氣了,不要記掛在心上。”蕭衍說完頓了頓,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
“秦姑娘,明日我定會來相送,先行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