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聽聞六姐姐在練舞,不知道六姐姐怎麼突然有了興趣?”,梧桐坐下後隨意說道,玲兒又上了一碟子新的核桃酥。
水靈櫟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奇怪,似乎有些擔心,又似乎有些興奮,看著梧桐又有些欲言又止,似乎遇到了難以啟齒的事情。
“喀吱……喀吱……”,梧桐咬中了一塊酥脆的芝麻糖,芝麻濃郁的香味從唇齒間溢散,水靈櫟瞧見梧桐吃得那麼香,心似乎一下子安定下來。
水靈櫟給梧桐倒了一杯水,有些怯懦的開口說道:“我新得了一件暖霞色的舞衣,是用天鵝的細絨在雪緞上繡成的”。
“想找七妹妹借一件首飾,錦瑟蔚藍天鵝絨旋絲耳墜,應該在三伯母的庫房裡”,水靈櫟終於將話說出口,覺得自己心裡鬆了一口氣。
梧桐隔著細細的白絹都可以隱約瞧見水靈櫟漲紅的臉頰,站在一旁的沈嬤嬤細心的提點道:“夫人確實有這麼一件首飾,是聞名天下的黃工匠的手藝”。
“我知道這是三伯母壓箱底的嫁妝,我就是借用一下,一定會小心,不會弄壞的……”,水靈櫟聽沈嬤嬤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不借,有些緊張的站起來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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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看著水靈櫟一臉窘迫,對著沈嬤嬤擺擺手,笑著說道:“好的,不過母親的嫁妝都在南風苑放著,到時候讓燕歌去找一趟爹爹就可以了”。
水靈櫟一聽梧桐肯借,那雙本就水瀅瀅的大眼頓時一亮,猛的站起身子來,握著梧桐的手,激動的說道:“謝謝七妹妹,我想現在就去看看,可不可以?”。
“可以啊!”,梧桐雖然很是奇怪水靈櫟怎麼這麼著急,但想著不過就是一件首飾,梧桐也就不在意的讓燕歌帶著水靈櫟前去。
沈嬤嬤微微嘆了一口氣,那可是黃大師的稀世之作啊,就連宮裡的主子也不一定能得到,自家主子就這麼輕易的借給別人,沈嬤嬤也不知道是該說自家小姐大方好,還是愚蠢好。
“一件首飾,雖然貴重了一些,卻更能體現小姐與六小姐的姐妹情深”,沈嬤嬤只能這般說道,也沒有說不借給水靈櫟。
沈嬤嬤到底是想開了,許氏是當家主母,以後自家小姐想要在水家過得好或者是婚事順利,還要跟水靈櫟打好關係,這麼一想沈嬤嬤心底的陰霾散了不少。
水靈櫟如願以償的拿到了首飾,回到自己的院子才小心翼翼的開啟首飾盒,紫金色的錦緞上靜靜躺著兩隻耳環。
“好漂亮啊……”,水靈櫟忍不住感嘆一句,目光又落在床上疊好的舞衣上,露出了歡喜的笑容。
“小姐,你放心吧,湘歌公主不是已經邀請您前去小聚,肯定是十拿九穩了”,喜兒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情況,一邊幫著水靈櫟收好首飾,一邊安慰著說道。
許氏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湘歌公主打算在雨貴妃娘娘的生辰上獻舞,而獻舞的人選就從大家閨秀中挑選。
“明日一定要選上……”,距離雨貴妃生辰已經不足一個月,故而此次的選舞有些倉促,選舞的大家閨秀主要是那些舞蹈出了名好的。
水靈櫟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睡著了,而梧桐睡得並不安穩,一晚上都在不停的說著什麼,玲兒細心的守在身側照料著。
一直到天亮梧桐的眼睛才睜開了一條小縫,感受到久違的陽光落在白色的紗絹上,不自覺的伸手擋了擋。
“小姐,你是看得見陽光了嗎?”,正在一旁為梧桐端著銅盆的沈嬤嬤瞧見梧桐的表現很是驚奇的說道。
玲兒也沒有想到沈嬤嬤一把年紀了,但是眼力卻是一等一的好,就這麼一點兒小細節都會被發現。
“我就是伸個懶腰,沈嬤嬤你怎麼了?”,梧桐臉上帶著絲絲茫然,語氣中還帶著些許失落,似乎是因為自己眼睛瞧不見而傷心難過。
隔著朦朧的白絹,梧桐瞧見沈嬤嬤臉上浮現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沈嬤嬤勉強著說道:“是老奴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