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這段時間深入簡出,一切都交給周氏處理,梧桐樂得在玉蘭苑練字,水三爺又給梧桐送來一塊徽墨,看來是很支援梧桐讀書這件事情。
“小姐,您的字寫得還不錯,勉強可以讓人認得出來”,玲兒也不知道是應該哭還是應該笑,畢竟梧桐眼睛不方便,不能要求太高。
梧桐自動自覺的把玲兒的這句話當做鼓勵,畢竟寫字就是用來看的,只要玉凌軒能看得懂就可以了。
窗外斜風細雨,海棠花在窗臺上舒展著嬌嫩的腰肢,梧桐鼻翼充斥著花的香味,腦海中那一縷空谷幽蘭的香味縈繞在心間。
梧桐玉手忽然執起毛筆,輕輕點了點墨水,腦海中似乎思索著什麼,用手指在宣紙上一寸一寸的度量,看得一旁的玲兒很是奇怪。
過了許久,梧桐似乎胸有成竹,這才緩緩落下筆尖,轉眼間雪白的宣紙一片墨跡。
玲兒伸出腦袋研究了一下,勉強可以看出寫的是什麼,不過這字跡歪歪扭扭的,跟狗爬一樣,連三歲孩子寫的都不如。
“玲兒,我知道你有辦法聯絡上三爺,把信給三爺送過去,就說我想他了”,梧桐把自己剛剛完成的傑作遞給了玲兒,還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玲兒以為梧桐剛剛只是在練字,沒想到居然是想著把信給三爺送過去,看著宣紙上一團墨跡,玲兒嘴角抽了抽,說道:“要不奴婢為您代筆?”。
梧桐臉上突然綻放笑容,說道:“這怎麼一樣呢?這可是我親手寫的信”。
“呵呵……”,玲兒點點頭,拿著梧桐的信,說道:“肯定幫小姐送到,一定會到三爺手裡,然後讓信使傳達小姐對三爺的思念之情”。
梧桐俏臉一紅,心裡泛起絲絲漣漪,想著那些與玉凌軒待在一起的日子,當下連著耳朵根都通紅一片,看得玲兒暗暗好笑。
待梧桐的信送到玉凌軒手裡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以後,南宮初墨無意中瞧見梧桐那狗爬字,忍不住狠狠的嗤笑一番。
玉凌軒一身銀白盔甲坐在燭下,看著在眾將士面前威風不已的南宮初墨,現在正在桌前鄙視著梧桐的小信,額頭滑下幾根黑線。
南宮初墨臉上滿是認真的說道:“字實在是太醜了,沒法見人啊!”。
“你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攤上這麼一個小東西?”,南宮初墨心中頗有感慨,很是同情的看了玉凌軒一眼,隨即又開始忙著看行軍佈陣圖。
南宮初墨隨手想要把梧桐的信燒掉,玉凌軒抬頭看了一眼,想要阻止又遲疑了一下,忽然南宮初墨髮出一聲輕“咦”。
“你的暖床丫頭寫給你的信好像有些不妥”,南宮初墨把差點就燒燬的信重新放在佈陣圖上,原本歪歪扭扭的字跡居然有一部分與山川河流重合。
要是玉凌軒還不知道這是一封密信,那還真的就是個傻缺了。
南宮初墨與玉凌軒研究了半天,大概知道了信的內容,南宮初墨盯著玉凌軒的側臉,修長的睫毛在燭光下閃爍著認真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