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宏眉頭一皺,心口壓抑不住的惱火,身子發燙就用冰敷,只要病人覺得冷就加被子,南宮宏真不知道自己養那麼多的御醫到底有什麼用。
一塊一塊的冰被送到寧安殿的側殿,秋正熙正無力的躺在床上,一滴滴眼淚從眼角溢位。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秋正熙一直在哭鬧,梧桐雙目含淚,輕輕撫摸著秋正熙滾燙的額頭,心疼的淚水從眼角溢位。
多想聽見秋正熙開口喊自己一聲孃親,多想讓他親口告訴太醫自己到底那裡不舒服,但是對於秋正熙這個還在牙牙學語的孩子明顯是一種奢望。
冰塊用棉帕子包裹著放在秋正熙身上,一滴滴的冰水從棉帕子滲出,南宮宏的臉色難看得下人,就像是六月的雨天,風雨欲來,似一團化不開的濃墨。
冰水不斷打溼秋正熙的錦衣,任太醫滿頭大汗的拿著帕子小心的給秋正熙擦拭,錦衣卻還是換了一件又一件。
“給朕想藥方,給朕用藥,無論是多珍貴的藥都給朕用起來,熙兒是為了朕才躺在那兒的,朕不許他死……”,南宮宏摸著秋正熙越來越燙的額頭,雙拳緊握,手上青筋乍現。
任太醫屁滾尿流的跑出去跟幾位太醫院的翹楚商量藥方,而梧桐輕輕擦拭著秋正熙的額頭,卻不料被燒得通紅的小臉忽然染上一抹蒼白,秋正熙頭一歪,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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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輕輕用手摸了摸秋正熙軟綿綿的小手,兩行清淚就這麼悄然滑下,落在地上,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朕一定會救熙兒的,你別難過,熙兒吉人自有天相,會無事的……”,南宮宏瞧見梧桐哭得傷心,小聲的安慰著說道。
“報,亂臣賊子已經全部被蘇將軍抓獲,無一逃脫,晏王爺已經……”,進門來通稟的是梧桐從見過的一個侍衛,手中的配劍還沾滿了鮮血。
南宮宏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秋正熙,又看了一眼坐在床邊一臉憔悴的梧桐,心中堵著一口氣。
“讓那個逆子滾進來,敢造他老子的反,真是反了他了!”,南宮宏將所有的氣撒在南宮珂晏身上,雖是自己親兒子,卻也恨不得將南宮珂晏大卸八塊。
門口人影晃動,輪椅上半殘的人,身上穿著當年皇上御賜的盔甲,染血的臉帶著猙獰。
梧桐微微抬頭,被淚水朦朧的雙眼對上南宮珂晏無風無波的墨眸,忽然有了一絲悲涼。
南宮珂晏的心口插著明晃晃的一把劍,鋒利的劍盡數沒入胸口,輪椅每移動一分,劍就隨著動作搖搖晃晃,地上的鮮血淋漓不斷。
“逆子,若不是秋梧郡主跟朕稟告你造反之事,豈非隨了你這逆子的心願”,南宮宏指著滿身是傷的南宮珂晏氣得直哆嗦。
原本南宮珂晏前往玉帶山救助百姓有功,又傷了一雙腿,南宮宏對著這個兒子多了幾分愧疚,結果回頭就瞧見南宮珂晏造反,南宮宏氣得鼻子都歪了。
“你真該死,你可知道皇伯伯死了天下大亂,百姓又要遭多少罪過?”,梧桐忽然逼近南宮珂晏,原本侍衛想要攔著,南宮宏卻擺擺手讓梧桐過去了。
南宮珂晏對著梧桐笑了,唇齒間溢位一滴一滴的鮮血,眸中染上一絲癲狂,說道:“殺我啊,你殺我啊,我雖然是一個殘廢,但是也是一個敢造反,差點兒做了皇帝的殘廢”。
梧桐真是恨極了南宮珂晏,若不是夢中所見南宮珂晏殺害南宮宏,與太子南宮璞雲分庭抗禮,而後天下大亂,生靈塗炭,梧桐怎麼會將此事說出。
“你真的是該死,我的第一個孩子因為你流掉了,現在熙兒因你而死,不殺你難解我心頭之恨”,梧桐咬牙切齒的說道,伸手穩穩握著南宮珂晏胸口的劍,狠狠一拔,頓時血濺三尺。
南宮珂晏猛地放大的瞳孔,不是因為梧桐拔劍時候撕心裂肺的疼痛,而是忽然明白梧桐為什麼費盡心思算計自己去,原來仇早已經在七年前結下。
南宮珂晏嘴角帶著一絲笑,梧桐小聲說道:“你下毒害墨王爺,結果我中了毒,三爺為保住我的命,將毒逼到了孩子身上,這筆賬你應該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