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你是郡主之尊就可以橫行無忌,詛咒婆婆,蛇蠍心腸,軒兒隨時可以休了你”,梧桐有秋梧郡主的身份,而玉家老夫人有長輩的身份,百行孝為先,玉家老夫人一點兒都不怕梧桐,但是天地君恩師,梧桐的身份似乎又隱隱約約壓了玉家老夫人一頭。
梧桐一進門就將玉家老夫人得罪了,沒有人喜歡一進門就有喊著自己詐屍了,就是眼睛瞎了的人都不會隨隨便便喊一個還在說話的人說是詐屍了。
“臣見過秋梧郡主”,玉凌靖率先給梧桐行禮,玉家嫡長子都彎了腰,梧桐也不好在這件事情上挑錯了。
一旁站著一個小腹微微隆起的鵝黃色衣裳的妙齡女子,黛眉柳腰,唇紅齒白,如瀑青絲隨風飄揚,一支銀蝴蝶簪點綴在青絲之上,站在那處溫婉可愛,難怪柳依依會入了玉凌軒的眼,原來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兒。
“這兒沒有人生病,看來秋梧郡主白跑一趟了,還要勞煩秋梧郡主送徐太醫回去了”,玉家老夫人覺得梧桐就是來克自己的,一進門就咒自己早登極樂世界,要不是梧桐身份高貴,早就被玉府的家丁趕了出去了。
“本郡主當年見過柳姑娘一面,不過這是生病了嗎?肚子這麼大,但是卻梳著姑娘的髮飾”,梧桐一番不著痕跡的嘲諷,氣得柳依依眼眶微紅。
一旁的徐太醫額頭滑下幾根黑線,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大廳中站著的柳依依是有了身孕,怎麼到了梧桐嘴裡就是生病了,而且還讓自己去看。
“真是晦氣!”,這句話可是玉家老夫人對著梧桐說的,嚇得站在一旁玉家二少奶奶縮了縮脖子,而玉凌靖也是微不可測的皺了皺眉頭。
梧桐聞言眉宇一挑,淡定的坐在位置上,連身體都沒有挪動半分,忽然說道:“果真是晦氣,本郡主一進來就覺得不舒服”。
徐太醫那可是一個人精,恭敬的回答道:“郡主鳳體安康乃是大事,不如讓微臣為郡主把把脈”。
徐太醫親自取出脈枕,墊在了梧桐的手腕下,手指隔著一方絲帕輕輕搭上了梧桐的手腕,細細為梧桐診斷。
玉家老夫人看在眼裡,臉上不滿的神色越發濃郁,只覺得梧桐是在裝模作樣,對著一旁的柳依依說道:“你可是懷了我們玉家的孩子,快來這邊坐下吧!”。
梧桐輕輕撇了一眼,不是朝著玉家老夫人,也不是看向柳依依,目光落在玉凌軒身上,就這麼含義不明的掃了過去,輕微得幾乎沒有人發現。
“站著,以郡主為尊,你何敢放肆?”,玉凌軒不能管教自己的老母親,但是朝著柳依依說一句話還是可以的。
原本柳依依聽見玉家老夫人的吩咐正朝著自己最近的一張椅子走去,不料玉凌軒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成功的讓柳依依變了臉色。
“郡主鬱結於心,需靜心調養,不可多思勞神”,徐太醫不緩不慢的說道,既不說梧桐病了,又說梧桐稍微有些小毛病,可謂是進退有度。
梧桐輕輕撥弄了茶杯上的小茶葉,笑著說道:“聽聞蓮子心凝神靜氣,不如讓我的婢女隨著徐太醫前去太醫院領用一些,本郡主現在就想用,畢竟本郡主身子不太舒坦”。
玉凌軒心間忽然湧起濃濃的不安,說道:“玉府也有蓮子心,若是郡主不嫌棄,讓依依親手給你剝”。
玉凌軒的意思是為了讓梧桐消氣而讓柳依依去做婢女的事情,玉家老夫人猛地站起來,指著玉凌軒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可不行,郡主玉體違和,需要在太醫院登記在冊,方能用藥,怎麼能隨隨便便尋來藥材?”,徐太醫很是上道的說道。
如果說玉凌軒讓柳依依剝蓮子心是羞辱,那徐太醫的話可就是說柳依依給梧桐當婢女的資格都沒有。
天地良心,徐太醫可是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想表達說柳依依又不是大夫,不是大夫怎麼能給病人準備藥材呢!
“那讓玲兒姐姐跟著徐太醫前往太醫院,取一些蓮子心過來吧!”,梧桐這般說道,眼睛眯成一條縫,打量著玉凌靖,心中暗道此次真的是對不起了,不過誰讓你娘得罪了我。
梧桐淡定的坐在上位,玉府眾人就這麼站著,一直站到了午膳的時間,而此時壞了身孕的柳依依已經搖搖欲墜了。
“桐兒,飯席已經備好,是不是先用午膳?”,玉凌軒試探著問道,畢竟柳依依還懷著自己的孩子,總不能看著柳依依暈過去。
就在開席的時候,玲兒終於來了,身後跟著一個年約二十四五的姑娘,身穿碧清色衣裳,站在那處恬靜溫婉得像是遺世獨立的仙子。
玉凌靖見了眼前這個女子臉色驟變,玉家眾人面面相覷,唯一能保持鎮定的只有坐在位置上淡定喝著雞湯的梧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