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看著自己才三個月的身子,小腹就已經隆起來一大塊,活像是塞了一個大枕頭一樣,微微嘆了一口氣,身材都走樣了,也不知道生完以後能不能恢復原樣。
嘔,梧桐吃得太快,一塊紅棗糕卡在喉嚨裡,偏偏牛乳已經喝完了,整塊紅棗糕吐了出來。
“是不是不舒服?”,玉凌軒瞧著梧桐一張苦瓜似的小臉,略帶緊張的問道。
梧桐目光灼灼的盯著那塊吐出來的紅棗糕,又遲疑的看了玉凌軒一眼,說道:“浪費了一塊,好心疼!”。
梧桐伸手想要將紅棗糕拿起來丟掉,玉凌軒以為梧桐要撿起來放嘴巴里,眼疾手快的將紅棗糕丟到窗外去。
“砰”的一聲,紅棗糕落在玉蘭樹下滾了幾圈,梧桐瞪大眼睛看著玉凌軒,頗有些不明所以的模樣,像是一隻無緣無故被主人訓了一頓的小松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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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不缺糕點,孕吐是正常的,不要捨不得”,玉凌軒摸了摸梧桐的腦袋,稍微用力將梧桐的青絲揉成了雞窩頭。
雨淅淅瀝瀝的落下,梧桐已經大半個月沒有出過房門了,活動範圍限制在秋梧苑的小院子,偶爾實在是憋不住了,讓玲兒打著油紙傘在外頭走一圈,回來繡花鞋都溼了,還要被玉凌軒數落一頓。
“入秋這場雨可不簡單,下了大半個月的,皇城郊外好多地方的農田都給淹了,若是還不停,怕老百姓的日子怕是要艱難一些了”,玉凌軒親手將梧桐的青絲揉成雞窩頭,現在又用玉梳一點點打理柔順。
“何止是艱難一些,簡直就是很艱難啊!”,梧桐話音剛落,就發覺自己肚子突然疼了一些,像是被針扎一樣,恰好在肚臍眼的位置。
“啊,好疼!”,梧桐忽然臉色一青,玉凌軒關切的聲音響起道:“怎麼了?”。
“沒事沒事,是我說錯話了”,幸好肚子只是疼了一下,梧桐暗叫僥倖。
“說錯話了,你是指老百姓的日子會變得很艱難?”,玉凌軒忽然問道,緊接著就是梧桐一聲慘叫,豆大的汗滴直直往下落,臉色一瞬間變得鐵青,像是被吸乾了血的乾屍。
玉凌軒臉色變了變,沒想到自己隨口說了一句話居然讓梧桐如此痛苦,蹲在梧桐身邊用手輕輕撫摸著梧桐的肚子。
足足半個時辰,梧桐總算是平靜下來,玉凌軒蹲著一動不動,頭輕輕趴在梧桐的肚子上,希望能讓梧桐好受一些。
“沒事了!”,梧桐的臉色已經漸漸好轉,玉凌軒輕輕搭上梧桐的脈搏,強而有力,血氣充足,半絲不見端倪,若不是梧桐衣裳已經溼透,玉凌軒都懷疑剛剛的事情只是一抹幻象。
“以後謹言慎行,夢中所見不要告訴任何一個人,包括我”,玉凌軒小心的提醒著說道,而梧桐剛剛被這麼一輪折騰,已經累得暈了過去。
玉凌軒也不敢聲張,摸著梧桐的脈象已經平穩,而且肚子也已經不疼,輕輕褪下來梧桐被冷汗溼透的衣裳,讓梧桐趴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
玉凌軒雖然不敢說出口,但是剛剛梧桐嘴裡漏出來的隻言片語也知曉此次事情不簡單,烏雲密佈的天空像是被人捅破了一樣,就在當天晚上,雨下得比以往都要大上許多,就連玲兒和秋梧苑的管家玉晟都夜半被人從被窩抓了起來,大街上的水已經開始漫進了秋梧苑。
秋天本來就是多枯葉的時候,混著著被雨刮落下來的泥沙,還有著堆放在角角落落的枯木枝,被堵塞的下水口上都是廢棄的垃圾,加上連連大雨,半個皇城都已經被淹了。
玉晟連夜讓小廝去庫房取來一道道的木板,直接將前門後門加上側門全部給堵上了,忙活了大半晚上,終於將水全部擋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