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暮淒涼的吐了口氣,雖然知道這個男人不安好心,卻因為他自己好歹沒死在沈珺手裡還存留一絲希冀,那一絲光明就這樣被冷漠的遮蔽,比她要死在沈珺手裡還感到絕望。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成為男人嘴裡的燒烤時,雲暮的經脈突然發生了變化!
一縷藍色的火焰在她體內橫衝直撞,似乎是在逃避什麼東西追逐,而那些細小的血管經絡因為它的轉動被強行填充擴大!
“啊!”雲暮被劇痛刺激得蜷縮起來,同時,那火焰穿過最後一道屏障,不顧一切的衝擊到了她的靈海!
雲暮那空曠到無邊無際的靈海中徒然竄起一簇冰藍色的火焰。
隨即,雲暮感到身體前所未有的舒暢,全身毛孔都在歡悅的吐息,張揚著絲絲霧氣。
“好容器。”牧長杳盯著愣住的雲暮,眼中少有的閃過一抹欣賞。
未修煉過是隱藏那火最好的容器,他在這爛泥灘實驗了那麼多人,皆是很快就被灼燒成灰,只有雲暮一人抗住了,那火雖然一半是被他逼迫,卻也有一半是自願鑽進那片靈海。
雲暮的心性和修為雖然遠遠達不到他的標準,但體質是真的強悍到整個北斗靈域也找不到幾個能想抗的。
手臂上那團火焰還在灼燒,不過雲暮已經此時感覺不到疼,而是舒暢。
她努力向後仰著,下意識避開那火燒焦自己的頭髮和臉,呲牙咧嘴的模樣看得牧長杳眸色深深。
“若我沒猜錯,剛才天上那堆火的目標是你,你把目標轉移在了我身上,不怕我暴露?”雲暮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想到了前因後果。
“怕。”他回一了個字。
隨即,他繼續道:“作為容器的條件,我遮掩一半你的體質,以你一個毫無根基的人擁有那些東西,遲早成為別人修行路上的踏腳石。”
牧長杳扯起雲暮身上的登山服擦了擦手上的血跡,壓迫感突降她眉心。
這不是商量,而是強制!
雲暮暗暗咬牙,這人話說得這麼好聽,為的不過是變相隱藏她體內的火,雙重保障而已,卻把自己樹立得那麼,博愛?
那凝成一線的殺氣逼得雲暮心跳加速,她相信,若自己搖頭,眼前的這個男人會瞬間扭斷自己的脖子。
但她想賭一把,為自己爭取更多的生存機會!
“條件不夠。”她沙啞的聲音一出,周圍的空氣極速壓縮,匯聚成一條條黑線直指雲暮心臟。
“我救你也能殺你。”牧長杳目光淡淡的盯著她,卻給人如山海傾軋般的壓力。
雲暮暗中吞了吞口水,她初到這個世界,保命都難說,還要替他藏著一個催命符,她沒那麼多的命去玩。
從他迸發的氣壓,雲暮更加篤定自己的猜測:“如果不是泥菩薩過江,你一定不會找我當容器,你也最好想清楚,我本就該是死了的人,那東西也融合在我的身體裡了,你不滿足我的條件,大不了就魚死網破,我到處說你在我身體裡放了東西。”
冷風駛過,一隻微涼的手已經精準的捏住了她的脖子。
雲暮倔強的對上那雙透徹的眸子,毫不掙扎。
那張淒厲髒亂的臉無比堅毅,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牧長杳看得出那雙似迷霧般的好看桃花眸有決絕,也有緊張。
他心神微頓,剎時,他收回那一抹情緒,眼中多了幾分漠然的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