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著雪裟看著他的傷口心疼,將手中一直攥著的藥粉撒在了她的傷口。
雪裟只覺得有些疼痛,轉身便朝著馬伕喊道“外頭的侍衛,給我拿紗布,我要包紮。”
她的聲音冷酷帶著命令的意味,沒有人能夠忽略,一聲之後便接過了一個包袱進來。
“將衣服脫了,我來給你包紮。”雪裟道,不容拒絕。
肖瀲只是顧著拆開包袱,裡頭有些紗布和兩瓶金創藥。
他隨手拿起一個很小的黑色藥瓶和紗布,將她的手扯了過來,想要包紮。
“你說,怎麼傷的。”雪裟一下子扯了回去,冷冷問道。
“你既然已經到了林府,便應該看見了張氏,我昨日逼問她得知你在皇宮,便派了仇嫵去接你,你見到他了嗎?”肖瀲問道。
雪裟想了想道“仇嫵?他天亮的時候才到,被皇上當做刺客抓進天牢了。我還以為,你會來。”
肖瀲聽了這話,將手中的包紮停了下來,急切地問“你在等我嗎?裟兒,我是去找李蕘端了。若是他能夠害你一次,便會有下一次,我知道皇上喜歡你,你不會有事,所以才去找李蕘端算賬的,你怪我嗎?”
雪裟嗔道“這是什麼道理?皇上要是不喜歡我,李蕘端和張氏怎麼會把我送進去?”
“不,我知道皇上對你不是那個意思。你們之間,是真的有些父女的感覺。”肖瀲認真道。
這樣說,倒也沒有錯,他看人的感覺很對。
雪裟看著他擔心的模樣,還是回答“我不怪你,你也沒有猜錯。”
沉默了許久之後,肖瀲才答應將衣裳褪去,可她一看卻是發怒了。
雪裟罵道“你找李蕘端做什麼?你們是要決一死戰嗎?難不成你不知道他有訓練良好的黑衣人?你和他打什麼?弄得一身傷回來,值得嗎?”
聲音大的外頭的宮女都想知道里頭究發生了什麼。
肖瀲只沉默著,雪裟的怒火緣由便是因為這個……
他背對著雪裟,右肩上有一道砍傷,傷在肩膀不知要多久才能好,這包紮不好,要如何痊癒?
更不要說背上那三條劍傷,長的從左肩到了腰間,短的也有半尺,傷口之深可以看出那時候下手的人是多麼的用力,現在還在流著血,難怪他會面色蒼白了。
雪裟命令道“將那瓶小的金創藥給我。”
肖瀲想了想,沒有動作。
“我知道那是快速癒合的藥,皮外傷,小傷只需三日,刀劍重傷也不出十日肌理便能夠癒合,你別不捨得,我只是燙傷你卻要用,對自己怎麼沒有那般?”
雪裟淡淡道,將藥瓶奪過去。
肖瀲現在也言語不得,不住該怎麼說話,才能不惹她生氣了,只好問“你怎麼知道,這個是最好的金創藥?”
“你從前不是給我用過嗎?被荊棘刺傷的時候,我好得那麼快,就是因為它。”雪裟答道,將藥粉倒在他的傷口上。
那是一股清香,阿輝也說過,這藥粉的珍貴,即便是有錢也買不到多少,這樣彌足珍貴的救命東西,他竟然用在自己的小傷上也不自己用。
她仔仔細細的包紮著,足足過去了半個時辰才將長短不一,深淺嚇人的傷口包好,一路上馬車顛簸,他們卻是沒有交流,雪裟是心無旁騖,直到她的府邸到了也全然不知。
“郡主,您到了。怎麼還不下來?”劉公公在外頭喊道。
雪裟這才回神,卻是扶著肖瀲一起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