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應答了。
對即將八歲的宮野志保來說,這個有著棕色頭發和嘴角痣的男人完全是個奇怪的家夥——他突然出現,帶著個穿紅衣服的小熊,說是她現在監護人的朋友,還以為自己會被送回那個沒人的公寓,結果,被帶到了理發店裡。
……很奇怪。
但應該不是壞的那種奇怪。
這次上車,宮野志保就不是坐在副駕駛了,她在跑車狹窄的後座,聽見二色喊她的姓名,便如一隻聽見呼喚的貓,探出自己的腦袋。不知為何,她沒那麼緊張了。
“我需要你答應我一件事,”二色單手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用著認真的語氣同這孩子講話,“你得保證,你會把接下來遇見的人、經歷的事,都當成你的夢。”
“什麼?”
宮野志保感到不解:“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感到荒謬,畢竟在此之前,她沒聽過類似的話。這個孩子出生以來,一舉一動都被組織監視著,也就導致了“秘密”這個詞和她扯不上關系。貓沒有秘密。
“……你很快就會明白。”
二色只是這樣說。
宮野志保在茫然中,被帶到了第二個目的地,是世良夫婦的診所。
她沒生病、至少現在沒有。
“去敲門,”將她帶到診所門口的男人這樣說,宮野志保還不知道他的姓名,“普通地敲三下,然後安安靜靜地在門口等著,有人會來開門。”
“為什麼要讓我這麼做?”
她又問了:“這裡面的人、和我有關系嗎?”
那個棕色頭發的男人蹲了下來,這時候,宮野志保才發現,他有著和小熊上衣一樣紅的眼睛。他的聲音像是冰塊一樣冷淡,卻不像她記憶裡某個銀白色長發的男人那樣,讓她感到恐懼。他說:
“有關系。”
“什麼關系?”
“血緣關系,”男人說,“就像你和你姐姐那樣。”
宮野志保再一次感到荒謬,她覺得這個男人是在給她這個孤兒說地獄笑話——“我父母已經死了。”
“那你把這裡當成天堂吧。”
二色說完,覺得這話有些不太嚴謹。他記得庫拉索曾稱呼世良艾蓮娜為“墮天使”,於是,裝作若無其事的,他補充了一句:“或者,當成地獄也行。”
貓還是瞪大了眼,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