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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
諸伏景光猛然從床上坐起來,他發出的大叫把一邊拿著冰水和藥的降谷零嚇了一跳。
“……你還好嗎,”降谷把手上的杯子和藥放到床頭櫃上,看著明顯是做了噩夢的幼馴染,語氣擔憂,他嘗試去觸碰諸伏景光,只是手剛搭上朋友的肩膀,就感受到這個男人的身體猛然一抖,“hiro?”
而黑發的男人只是看著自己的手,呆愣愣地,像是失了魂。
“hiro,”降谷又推了推他,“你沒事吧,hiro?hiro、hiro!——”
諸伏景光、或者說系統……不對,他現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況了。總而言之,這個男人就這樣看著自己的手掌,上面有著深刻的掌紋和剛處理幹淨的繭。他握起拳頭,指甲壓著掌心的肉,那是活著的感覺。
“……zero。”
他試探性地張開了口,喊了許久未見的、專屬於金毛幼馴染的稱呼。降谷沒有遲疑,爽快利落地回應了,簡單的一句“我在”遠比任何招魂儀式更管用。
“你做噩夢了嗎?”
降谷又問了。
“不,”諸伏景光搖了搖頭,他掀開被子,下床,沒去管自己身上布滿褶皺的襯衫,只是急急忙忙,好像要去見什麼人,“zero,等會我在和你解釋,總之我現在……”
他的手機振動了兩下,昏迷之前的諸伏景光沒有給它靜音,簡訊的提示音就這樣告訴了他,發信人的身份。
是織田作之助。
也就是,這個時間線裡的桑布卡。
……這句話的意思不需要質疑,是的,之前時間線裡也有桑布卡。十二條已經結束的時間線裡,自然有著申賢碩成為桑布卡的一種可能,諸伏景光看在申賢碩、不,申老師的面子上,在穿完外套後,抓起手機看了一眼。
【織田作之助:保護好二色友惠。】
不用想,他就知道這是申老師的決定,不管是哪一位申老師都是一樣的,相比於申漢善,更重視二色女士的存在,即使是在申漢善身邊長大的那條時間線也一樣。
但。
這也能理解。
只是不管怎麼說,不久之前才剛看到申老師受傷,他得過去看看傷勢才行,而且老師一直都是頭腦派,唯一能自保的手段只有槍擊,如果手受傷,那豈不是……
手機又振動了兩下,這次換了一種提示音。
【申賢碩:。】
諸伏景光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