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哪個富二代和你一起吃便利店便當,我只是有套房而已,你不也年紀輕輕有了輛豪車嗎。”
……總而言之,在雞飛狗跳的早晨結束時,他們兩個找到了除“提前拆炸彈”“換人拆炸彈”“提前抓炸彈犯”以外的新辦法,那就是讓炸彈爆一會。
“但是這個辦法涉及到一個問題。”
萩原研二飆車上班時,目視前方,頭也沒回地就跟副駕駛的松田陣平說起了話:“你買房屋意外保險了嗎?”
“……好問題。”
時間回到現在來。
在分開之前,萩原又問了一遍那個問題。他身上穿著厚重的防護服,安全保障遠比上輩子死之前多得多,以防這家夥在工作場合吸煙忽略炸彈倒計時,松田陣平甚至收走了他的煙盒與打火機。
“所以你買房屋意外險了嗎,小陣平?”
“買了,”松田陣平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還幫你買了人生意外險,受益人填的我自己。”
這些玩笑話聽起來很輕松。
可事實上並非如此,不管是松田陣平還是萩原研二,內心都像壓著塊巨大的石頭,有些喘不過來氣。
死亡是一件讓自己和周圍人感到痛苦的事。
對死者而言,他遭受的是身體上的痛苦,萩原研二永遠不會忘記那天的爆炸給他帶來的、毀滅性的疼痛,甚至會想,如果自己當時穿了防護服,那些疼痛會不會減輕許多。
而對被留下的人來說,他們遭遇的痛苦更是無法言喻的——那人的死亡,如針如刺,紮在心髒中,既沒辦法拔出來,也沒辦法忽視它的存在。沒有人能分清,究竟是短暫而劇烈的疼痛更加難受,還是長久又無法緩解的傷痛更加糟糕。
“我才不會給小陣平你暴富的機會。”
萩原笑起來,他把頭盔戴上了。
松田聳了聳肩,裝出來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只是他的聲音暴露了真實的心理,那微微顫抖的聲音,像是貓在虛張聲勢,旁人只當他是被防護服熱到了:“這樣最好。”
…………
「為什麼要到這裡來,」系統問道,他很不解,畢竟一直以來他都陪伴在申賢碩身邊,因此,也清楚地知道申賢碩對萩原和松田二人並不是十分在意,「老師?」
穿著黑色大衣,站在公寓樓不遠處的申賢碩喝了手中的咖啡。
因為是早餐咖啡,所以杯子偏小——又因為申賢碩的手本身就比較大,所以杯子顯得更小了,像是什麼試喝時的小杯。現在是工作日的上午,街上的人相比於週末少了許多,不過大多數人都行色匆匆,像他這樣駐足觀看的,多半是遊客。
——來看看。
他在心裡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