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的工作是管理申氏的情報網,那些工作他在家裡也能完成。fbi的線人工作沒那麼要緊,有宮野明美在,他和赤井秀一總能見上面,情報交接也總是在這種時候。空閑時間相比於之前,多了不少,因此找個興趣愛好打發時間,很正常。
他讀了三年建築學,興趣愛好從拉大提琴變成了房屋裝修。
……這也正常。
手機振動了兩下,是松田陣平發來訊息,說是家裡要聚餐,讓他今天回家。
天氣很暖和,陽臺的門開了條縫,申賢碩將手機放下,取下臉上的眼鏡,就這麼注視著天花板,像是在發呆。系統不再打擾他,彈窗消失不見,貓回到了自己的角落待著去。
他忽然記起,自己上一次收到申漢善那家夥的訊息,已經是半年之前的事了。
再準確來說,他佔據了二色申司的身體後,申漢善便很少同他聯系。那家夥不知道怎麼對待他,而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對待那家夥。申氏的父子情本身就淺淡,他們兩個過去都是少說話的型別。
有些時候看見資料裡顯示的申漢善與二色申司的相處片段,申賢碩還覺得荒謬。
冷臉男爆改中年慈父,確實挺荒謬的。
太陽落在了他的地板上,風吹進室內。他想著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沒去思考,只是回憶。這個空間裡靜靜的,只有外面城市的雜音,他的心也靜靜的,緩慢跳動著,像是睡著了。
也像是死了。
…………
……大提琴的樂聲。
根據旋律,申賢碩能判斷出來,樂手拉的是《g小調大提琴奏鳴曲》,沒有鋼琴伴奏,也沒有充沛的情感,拉得像是機器設定好的程式,沒有憂鬱、只剩下枯燥。
他拉這首曲子的次數不多,在美國給宮野志保拉過一次,除去練習、就只在日本的時候,偶然拉了一次。
睜眼之前,他先聞到的是香氣。
女人的手輕柔地從背後搭在了他肩膀上,申賢碩注意到她紅色的指甲,也感受了她那柔順的卷發如雲一般,落到了自己頭上的力度。貝爾摩德冷得像是一條蛇,光是靠近,都有一股寒意。
“……你真冷淡。”
她抱怨著。
“你習慣就好。”
申賢碩聽見了自己的聲音,但那不是他再說,而是二色申司,他本人沒這麼沒禮貌,樂聲也停了下來。
“這麼生氣?”貝爾摩德問道,她用手指挑著二色的下巴,要這個孩子抬頭看她,“因為新人都拿到了代號,而你沒有,於是鬧脾氣了嗎?”
……她真的在把二色當小狗養。
雖然上輩子經常被稱呼為小狗,但申賢碩還不至於真的淪落到那一地步。只是從這一場面,他荒謬地意識到,這裡的貝爾摩德真的把二色申司這個青少年當孩子哄。
這是在做什麼?
二色申司難道是什麼對愛狗人士的特攻寶具嗎?
“不是。”
棕色頭發的青少年、不,他已經是成年人了。總之,他否認著,順著貝爾摩德的力度抬頭,望著女人綠色的眼睛。這家夥和申賢碩簡直不是同一個人,如果是申賢碩,他會更圓滑些,至少不像二色這麼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