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色又問道。那一輛車到站,拉開了門,卻沒有人下車,本該上車的乘客坐在椅子上聊著小說。於是,半晌過後,門閉上了,載著那些歪著頭、昏睡的乘客離開。有隻小熊貼在窗戶上,看見了二色後,露出驚訝的表情,它揮了揮手——像是在招呼二色快些上車來。
“誰也不是。”助理說,“我們的故事不是圓環。”
“是嗎?”
“是的,老師你必然會走到很好的結局去……至少也先活過27歲吧,變成三十歲的魔法師那樣。”
列車離開了,帶著車上的小熊。助理似乎鬆了口氣,他將那本看不清的書收回到包裡。二色盯著空蕩蕩的門後,思考了一段時間,這才又開口,道:
“給我講講吧。”
“什麼?”
“我的故事,”老師摸了摸口袋,發現在這裡面放著打火機與半包美國牌子的香煙,他遲疑了片刻,隨後抽出一支,叼著,點燃了,在煙霧裡,他的五官似乎變得平凡了起來,“或者你嘴裡的那個,我們的故事。”
“這有些長。”
助理的笑不再像之前那麼假了,他很高興,像只得到了主人關注的貓咪。二色無法理解他為什麼這樣,輕小說家、不,披著輕小說家外殼的他還是那個沒有多少感情的人,他經歷的事不夠多,自然無法明白。
“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他承諾著,好像這是賭上生命的契約,“賢碩老師。”
…………
“我是織田作之助,”正在開車趕往目的地點的織田接通了電話,他目視前方,半點沒分心的樣子,“非常抱歉,我現在正在休假,如果是工作的事,可能要等到我結束休假後再議。”
其實沒有休假,而是在加班的路上。
說來也真是心酸,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自從與申董事的合約到期,織田作之助便再沒多少真正的休假了。他現在真想知道,貝爾摩德究竟是如何平衡演員與黑衣組織成員這兩份工作並且還有時間享受生活的,她不累嗎?
「您好,織田先生,我是申董事的助理。是這樣的,少爺正在醫院接受治療,董事讓您在半小時內務必到達這間醫院,請問您現在在哪裡?」
“申司進了醫院?”
織田皺眉了,他透過行車記錄儀的螢幕反光看了一眼後座的同事,壓低了聲音:“在哪裡?”
「……」
申董事的助理報出了地址。
“情況怎麼樣?”
織田作之助再次問,他確定後座那個不茍言笑的同事正在用餘光看著他,但比起這個,更重要的還是申司,畢竟那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那孩子與小狗們在他心中都是同樣的重量。
「不太好。」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