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他們太久沒見了,松田不確定自己感受到的是不是錯覺。
“不打算工作,”申賢碩道,他將眼鏡從臉上取了下來,這裡都是熟人,也沒有危險,他甚至只是個路過的普通人,自然不需要隔著偽裝說話,“當無業遊民應該比當機搜隊警員安全點。”
松田皺起了眉毛:“機動搜查隊?”
“你怎麼知道我會去當機搜隊的警員,”這家夥表情嚴肅了起來,他上下掃視著申賢碩,企圖找到他與自己記憶裡那個青少年不同點,然後,他可悲地發現,不同的地方太多了,“我們這才剛開學一個月,還沒有到志願分配的時候。”
“那不重要。”
申賢碩又道。他雙手插在大衣的口袋中,留長的鬢發恰恰及肩,這個男人神色淡然,臉還是那張臉,氣質卻不再是那個氣質,好像是某個人穿走了他的軀殼。
這樣的劇情,在目前大火的《咒術●戰》中有所記載。
松田陣平的視線落在了自己弟弟的腦袋上。
……太好了,上面沒有縫合線。
不對。
遇到這種情況,只會讓有相關經歷的松田陣平想到另一種可能。只是,他還記得,當年他們四個人坐在一起,給二色打去電話時,那頭明明說了這種事不可能再發生。
“……”
松田盯著這個男人。
“你不是nisi。”他道,情商低餘額只夠這只捲毛奶牛貓在後面補充個前提,讓話變得不那麼過分傷人,“你不是我認識的那個nisi……我的意思是,不是這裡的、這個世界的nisi。”
申賢碩的表情沒什麼變化,既沒有慌張、也沒有詫異,只是平靜地應答了:
“嗯。”
話一說出口,松田才發現了錯誤。
二色曾經說過他們的回歸類似於“資料覆蓋”,在原來資料的基礎上、接受到了“未來”的記憶,即使在最開始、會對過往的事失去記憶,但等到資料徹底融合之後,也會想起來。松田已經想起中學那會的便當的事了,還有他們重逢後的尷尬情況……
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應該是原有資料的事。
即使記憶被覆蓋了,但是身體仍然保留著所有習慣。因此,氣質、走路姿勢,以及說話語氣,甚至是對待別人的方式方法都沒有改變,也就是說,看起來最多是成熟了一點,而不是像現在的“二色”那樣,直接像換了個人。
而這個人承認了自己是另一個世界的二色。
“……那我應該喊你什麼?”松田不知為何,感到一陣奇特的酸澀感,和胃液反酸的感覺像、又不完全像,“申司、還是什麼其他亂七八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