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墨西哥餐館很快關門大吉,打算避風頭。
然而,這裡有兩個前提,需要進行補充。
一是,朗姆的心腹恰巧是個亞洲面孔。
就像在大部分亞洲人眼裡,歐美人長得幾乎一樣,在絕大部分歐美人中,亞洲人的長相也極其相似。而更為巧合的是,那位心腹的體型恰巧與申賢碩相似。
二是,組織的人無論何時何地,基本都穿著一身黑衣服。
二色心情有些複雜地看著這個將刻版印象用到極致的青少年,難以想象,這樣拙劣的計劃居然在種種的機緣巧合之下成功了——墨西哥餐館的兇手們真的把這位黑衣人當成了餐館裡出現的假fbi。
世界簡直是個巨大的草臺班子。
「我真是小瞧你了。」
打電話過來的貝爾摩德笑得有些真心實意,朗姆心腹差點成了波士頓分屍案的新受害者這件事的傳播速度實在太快。
女人的聲音中充滿了愉悅:「你看起來明明什麼都沒做。」
是啊,在監視的人眼裡,確實是什麼都沒做,只是用染色粉染了個頭,去一家墨西哥餐館點了餐——
“這個結果你滿意嗎?”
申賢碩問,他的聲音聽起來冷硬至極,但實際上,他用肩膀和頭夾著手機,一隻手抓著梳子,另一隻手輕輕抓著宮野志保的頭發,在給他照顧的小貓處理非常容易打結的捲毛。
「……嗯哼。」
她發出了意味不明的感嘆詞,這種聲音一聽就十分不妙,果不其然,下一刻,貝爾摩德又問道:「在這之前,我倒是有其他的問題要問你,你知道賓加被fbi帶走了嗎?」
“這可不關我的事。”他說,這是實話,“你難道懷疑我和fbi有關系?”
「怎麼會呢,我的小狗不是最乖的那個嗎?」貝爾摩德又笑起來,她真的很樂意看朗姆失去得力幹將氣急敗壞的樣子,「只是,賓加和fbi接觸,恰好給了我們一個動手的理由——boss認為賓加是叛徒,已經派琴酒過去把他處理了。」
“說重點。”
「你對賓加這個位置有沒有想法。」
“沒興趣。”申賢碩將梳子放下,頭發梳順後,他給孩子的側邊編起了小辮,“這個名字太難聽了。”
「那麼,波本威士忌呢?」貝爾摩德又問,「北原宏雄自殺了,也該有人接替這個位置了——還是說,你還想著有朝一日能被你的瘋狗爸爸救出去?」
“這些我都不感興趣。”
申賢碩最終道,他就像是那種野心勃勃的狼性員工,沒有被眼前一點蠅頭小利騙到:“因為他們都只是一點肉渣,這可填不飽我的肚子。”
……這麼說,只是覺得這種臺詞很帥吧?
二色禁不住去想,他總能猜到這個青少年這麼做的真實原因,但他寧可自己不知道——貝爾摩德結束通話了電話,宮野志保的頭發也編好了,這個穿著漂亮裙子的茶色小貓照著鏡子左看右看,似乎很滿意。
“這和姐姐給我編得不一樣。”
宮野志保說,她很嘴硬,不願意承認自己其實很喜歡飼養員的傑作:“還是姐姐編得更好看點。”
與其說她是想要漂亮的發型,不如說是想姐姐了。
申賢碩嘆了口氣,他大概真的不喜歡傲嬌這個屬性,但面對孩子,這種打擊的話最終也是沒說。他的大手蓋在孩子的腦袋上,為了不弄亂她的發型,幹脆搖起了貓腦袋:
“不會說話就把嘴巴給我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