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出事的。”二色道,他說出的話帶著一種無敵的感覺,“沒人會閑著沒事來惹我。”
“沒準呢。”
狗又說,他的關切真真實實,毫無作假痕跡。純真的高中生就像是還沒使用過的塑膠袋一樣看著順眼、摸著順手。
遇上了也沒事,反正身邊有保鏢,死不了。
只是這種話他沒明說。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的松田捧著西瓜從遠處跑來了,腳上的塑膠底人字拖給人一種隨時會斷帶的感覺。果不其然,當興沖沖的貓大喊著“快看這是什麼”,貓腳一滑,差點就把西瓜扔過頭頂,讓這夏日專屬水果體驗一把自由落體。
萩原發出“誒誒誒”的聲音,沖上去把瓜接住了。
二色對貓和狗的鬧劇毫不在意,他從旁邊拿起自己的調變雞尾酒,喝一口後皺眉——不知道是哪個家夥把他的雞尾酒換成了飲料,甜得就像萩原研二打工那家的奶茶,一杯水溶解三杯糖。
一口解決低血糖,兩口下去暈糖,三口下去沒準能糖尿病。
按照韓b漫特性,此時應有韓系狂攻說出那句經典臺詞“這麼甜到底誰能喝下去”,只可惜,這裡是無cp,二色也不是時時刻刻都遵守狂攻守則的人。他只是看了一眼那邊的兩個人,將杯子放了下來。
“二色君!”
萩原大喊著,他抱著西瓜笑得像個傻子,硬要形容的話,像叼到蟬的金毛前來炫耀:“看!西瓜哦!”
滑倒的松田站起來,拍了拍身上沾著的沙子,他非常自豪地指著自己——非常大聲地告訴二色、像是貓叼著昆蟲屍體高挺自己毛茸茸的寬闊胸膛,在邀功:“這可是我發現的!”
坐在陰影下的二色不知為何,有一種嘆氣的沖動。或許是外面的太陽太大,他把眼睛眯了起來——松田看見他眯眼時,露出一個像是遭雷劈的表情。
“你不要變成眯眯眼啊!”貓又大叫起來,這是他這麼多年打遊戲總結出的刻版印象,“眯眯眼都不是好人!”
……這貓壞了,別養了吧。
三個人坐在沙灘大傘的陰影下,六隻眼睛都盯著這個圓滾滾的瓜。最沉不住氣的是年輕的萩原,他左看看右看看,最終遲疑地問出了那句:
“不開嗎?”
把大西瓜帶回來的貓:“是啊,不開嗎?”
問題就這麼拋給了與此無關的二色,穿著白襯衫和長褲、把面板捂得最嚴嚴實實的棕發男子面無表情看著他們兩個,用著陳述的語氣說著疑問句:
“這裡看起來像是有刀的樣子嗎。”
“這倒也是。”萩原遺憾地贊同了,他想了想,從身後掏出了一根棒球棍,“用這個如何?”
“這玩意你從哪掏出來的!”松田陣平瞪大了眼。
萩原企圖一笑了之,然而幼馴染並不放過他。松田用力搖晃著萩原的身體,問出了一連串奇奇怪怪的問題——“你成哆啦a夢了嗎?異次元口袋縫在哪裡了?縫在背後了?這玩意你從哪掏出來的到底!給我個解釋啊!”
“停手……”中長發男高中生艱難地說出這個詞,“停手吧……小陣平、外面都是二色君啊……”
玩串梗了啊。
即使知道他們兩個是故意演給自己看的,二色也沒說什麼。貓狗打鬥的時候,他先是抓住這根棒球棍,在空中揮了揮,確認手感合適,這才開始尋找合適的力度。
像是要教訓人一樣,他用棒球棍敲了敲自己的掌心,身高和體型讓他看起來像個棒球教練。
松田與萩原都不鬧了,捲毛戴著和西瓜一樣不知道哪來的墨鏡、此刻墨鏡下滑一半,露出那雙藍眼睛來;萩原被抓著衣領,表情有一瞬間閃過笑,但很快又變成了逼真的驚訝。
二色瞥了兩個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