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織田作之助說。
於是報價單很快就擺在了他的面前,上面的數字、對於一個貧窮的、養了十條狗的演員來說,簡直是天文。可即使這樣,織田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分毫變化。
“你們這邊支援刷卡嗎。”
“支援的。”
這個男人從自己沙色風衣的口袋中摸出琴酒的黑卡。
…………
“簡直是太奇怪了。”
萩原如此說,他和松田一起坐在空教室裡,啃著學校最貴的麵包,他請的客:“我爸一小時前剛哭喪著臉跟我說‘我們家要破産了——’‘你們要沒有大學讀了’這種話,結果哭到一半,接了個電話,開車去提顧客的車。”
“然後呢。”
松田問,他覺得這件事不對勁,但是他也不知道哪裡不對勁。
“然後,我爸跟那個顧客談完後,也不哭了,晚上又跟我們說‘我們家不用破産了’。我覺得這不太對吧,於是趁他們上樓睡覺之後,我去看了一下工作單——”
“別說一半卡一半的。”
“……是、太噎了啦!”萩原喝了口水,“然後啊,我發現,我爸不只是接了豪車修理的工作,還接了上門護理的工作……有錢人真是可怕呢,一口氣預約了十五輛車哦!”
松田打了個哈欠。
他昨天晚上被想結婚的老爸折磨到半夜,只為讓他點頭同意改姓二色;點頭了好不容易把那家夥送走,又做了半宿奇怪的夢——夢裡和二色第一次見面,他就給那家夥一個三角絞。
“不過,小陣平為什麼會知道。”
萩原突然問了:“我去打工的事,我確認過,我打工的時候既沒有同學看見,小陣平也沒跟在我身後。可是啊,你過來簡直輕車熟路,是因為小陣平你重生了嗎?”
“——是啊、等等!”
松田猛地清醒過來:“你說什麼?”
“無論怎麼想,都覺得只有這個解釋能說得過去,”萩原聳了聳肩,“本來還以為小陣平身上不是小陣平,但是,很快就否定了,因為習慣一點沒改變——對剛經歷過的事記憶變得很模糊、對還沒有熟悉起來的二色君表現出來的那種熟稔,以及校園祭演出之前,小陣平你有提醒過班委吧?”
“‘最好不要去那家借裙子’之類的。”
“……”
松田撓了撓腦袋,他張開口想說話,但什麼都說不出來。
萩原也沒想要他說話,這家夥看了一眼表,催促著發小趕緊啃完麵包,回教室去。
…………
在他們離開之後,二色面無表情地拉開了窗簾。
又凹了許久造型的他想要深吸一口氣,對著所有成雙成對的幼馴染沒特指這兩個,真的)比一個友好的手勢。他今天換了一個空教室來練習發音,卻還是遇上了他們——
難道這就是孽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