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高明搖了搖頭。
“申司。”
他喊了二色一聲。很少見的,諸伏高明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繼續說下去:
“我們都是經歷了死亡、才被你帶回來的。”
這句話很輕,又很重。二色猛然抬頭,與面前這個有著藍色眼睛的男人對視了。也因此,他又一次看見了短暫的回憶,那是一個三十多歲的警官對死亡的印象。
“……火災?”
“對。”
大和敢助輕描淡寫地評價了發小的死:“這家夥為了自己的初戀,跑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不過不是被火燒死的,是嗆死的。所以以後,你要是遇見了火災,記得要及時捂住口鼻。”
“……這就開上地獄笑話了嗎?!”
“然後我是在他之後死的,”大和敢助繼續說,現在的場景一點都不適合他說話,沒人想聽地獄笑話,“我的死法比較平淡,因為我只記得兩聲槍響——然後兩眼一閉,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就回來了。”
“這種話題說起來這麼輕松合適嗎?!”
“總而言之,申司,我們沒有不高興的。”諸伏高明道,他微笑著,他的人生閱歷已經比絕大部分的人要豐富許多,“人生有死,修短命矣,誠不足惜……而且,這樣的機會,有多少個人能得到呢?”
“臭小鬼,你得搞清楚啊。”
大和敢助接著諸伏高明的話說:“彌補人生遺憾的機會、與亡者的再會,甚至於說,走另一條人生道路的可能……你難道不明白嗎,你給我們的,是比天上的太陽還要珍貴的新生。”
二色申司沉默著,他摸出口袋裡的手機,給某個人發去了訊息。
許久,都沒有人再說話。
“……你被我們的話感動哭了嗎?”
“沒有。”
“你現在拿手機又是要幹什麼,搖人送紙巾嗎?”
“不是。”二色申司恢複了冷淡的模樣,好像剛剛那個吐槽役不是他,“我喊人來把這個姓坂本的眼鏡男送回去,這腦袋壓得我肩膀疼,而且他流口水了——我的風衣很貴的。”
“……”
諸伏高明欲言又止。
“人家姓坂口。”大和敢助欲止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