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色面不改色:“我聽過很多回了。”
“……”
“這個是人之常情。”他繼續說,“沒關系的,高明哥,如果你也想罵,我可以裝作沒聽見。大學生活很辛苦吧,敢助哥連他的長頭發都剪掉了。”
“……”
“東大的法學系,光是背法典,就很費腦筋吧。”
諸伏高明依舊沉默著,燈光照在他的額頭上,同時照明瞭他有些危險跡象的發際線。
不知為何,醉死過去的坂本君啜泣了起來,好像他聽見了什麼讓睡夢中的他感動到不得了的話。這個可憐的、和兩個卷王一組的大學生聲音含糊不清,但大概能猜到意思:
“我的、我的……頭發……”
諸伏高明的手沒放下來,還保持著捂著二色耳朵的動作。他去問已經不說話的大和敢助:
“敢助君已經結束了嗎?”
大和敢助的上下眼皮子都在打架,他有些茫然地點了頭。
諸伏高明深吸一口氣——
…………
最終,一個中學生和三個醉鬼坐在了街邊。
“所以你們為什麼會來這裡?”
二色問,他買來醒酒藥和淡鹽水。諸伏高明在用易拉罐冷飲給自己的臉降溫,聞言,他稍微愣了一下,隨後才想起來,大和敢助可能沒有對這孩子說過。
他也只是隨口一說:
“是來參加公務員考試的。”
“三個人都是?”
“三個人都是。”諸伏高明好了些,他接過二色遞來的淡鹽水,喝了兩口,“不過,申司是搬家了嗎,搬到這附近了?”
“有一段時間了。”二色說。
大和敢助眯著眼睛,叼著吸管慢吞吞喝著淡鹽水,他酒勁來得快也去得快。旁邊的坂本君靠在二色肩上,他還在睡覺,眼鏡要掉不掉的——這個姿勢有些親密了,不熟悉的外人來看還以為他們是兄弟,實際上這兩個還不曾通曉彼此姓名。
“高明哥和敢助哥是想當職業組的警察嗎?”
“有機會的話,當然還是試試更好吧。”大和敢助說,他咂了咂嘴,“非職業組的情況……也就那樣吧,現在兩個人不都是在同一起跑線上嗎,那就試試所謂更好的選擇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