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諸伏高明說,他遠比景光記得多些,“以前就是這樣,現在,唯一那家打算搬到東京去。景光要和他們見一面嗎,尤其是……”
尤其是申司。
“我和他們見面的話,會很尷尬吧。”
在無意之間,打斷了那個快要說出口的名字。人世間的事物聯系就是這樣,想來,自己的表現落在高明哥眼裡,大概在說“和申司這麼多年沒見,不能夠算是朋友吧”。
於是高明哥沒有再說下去,鄰居的話題就這麼略過。
……原來如此。
諸伏景光終於知道了長久以來的問題的答案,但他的夢還沒有停下——他聽見時針快速轉動的聲音,看著面前的場景幾經變化,最終停在那個冬季的雨天。自己穿著上班族的西裝,跟從指令走進了地下停車場時,那個棕黑色大衣的男人正依靠著牆抽煙。
藏在眼鏡下的那雙紅色眼睛抬起來看他。
“……是你啊。”
大變了模樣的二色申司說,他的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這時候,他的身上幾乎找不到童年那個孩子的影子,冷淡而沉默,和組織中的琴酒如出一轍,也難怪會有傳聞說情報員裡有琴酒的弟子。
諸伏景光沒有聽出那句話隱藏的意思,於他而言,面前的家夥只是一個陌生人。
那家夥掐掉了手裡的香煙,站直了。
“初次見面,”情報員說,“我是申賢碩,這次任務和你搭檔的情報員,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碰見我。”
諸伏景光在座位上驚醒了。
他好像做了一個漫長的噩夢——後背濕透了,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穿的衣服太多。諸伏高明坐在他身邊,正在安靜閱讀,發現他驚醒時,也沒有多想。畢竟,這一年來,時不時,諸伏景光就會這樣。
“……”
漫長而短暫的一分鐘過去了。
“高明哥。”
他喊著諸伏高明,在說出下一句話時,做了個深呼吸:
“申司、會變成好人的,對吧?”
…………
在家裡辛苦鍛煉的申司:……?
他揉了揉發癢的鼻子,一時不確定自己是感冒了,還是有人在背後說自己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