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府出來的點心,又豈是尋常物。
因韋景林和柳寧皆是南地人士,故而家裡的廚子也是從南邊帶過來的,手藝精細許多。
小小一方糕點,恨不得雕上花。
溫野菜聞言,看了一眼喻商枝,轉而含笑對丁升道:“這不是巧了,你舅舅就是個郎中,且讓他給你瞧瞧是怎麼回事,回頭喝兩副藥就好了。”
喻石榴這才後知後覺。
她光顧著高興,倒是忘了可以麻煩小弟給孩子瞧個病。
片刻後,丁升坐在喻商枝面前,手搭在脈枕上。
“病了幾日了?”
他溫聲問道。
喻石榴幫兒子回答道:“有個三四日了,頭兩天一直發熱不退,去抓了副藥喝了才好。現下多半是嗓子疼,孩子他爹才不讓他吃甜的。”
家裡雖拮據,可便宜的飴糖倒還是買得起。
平日裡他們也不拘著丁升,他沒病的時候,可以每天摸上一塊甜甜嘴。
喻商枝點點頭,半晌道:“不嚴重,確是風熱外邪犯表,肺氣失和所致的傷風,先前開的什麼藥?”
喻石榴翻出家裡存著的藥方遞給喻商枝,後者看了看道:“此為二陳湯,對症,不過傷風總是好得慢些,天熱時易得,人也難受。”
他忖了忖,有了主意。
“不若我給升兒刮個痧,經絡疏通了,好得更快,對嗓子疼也有效。”
喻石榴眼前一亮,繼而道謝:“辛苦小弟了,本該是請你來做客,結果又因為這小子歇不下。”
她摸了丁升的腦瓜一把。
“升兒,快謝謝舅舅。你舅舅可是頂厲害的郎中,連知府大人家小姐的病都能治好呢。也虧得是你舅舅,不然你小子哪裡有這福氣。”
丁升不知道喻商枝有多厲害,他只是單純的害怕喝藥,還有刮痧。
之前他發燒那兩天,他爹也給他揪過痧,疼得要命,到現在身上還有印子。
“娘……能不能不刮痧?”
他仰頭看向喻石榴,喻石榴堅定道:“不行,我看你是不是不想病好了?”
而另一邊,喻商枝已經開啟藥箱,見丁升這麼說,便道:“不想刮痧,換成針灸也是可以的。”
說罷他就拿出針囊,彷彿不經意般地開啟。
一排亮閃閃,長短不一的金針映入丁升的眼底,嚇得這小子當即立正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