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來縣城時,曹二夫妻倆還不知道有關仁生堂的彎彎繞繞,可現在他們在縣城做工,時不時也會聽城裡人提起仁生堂,這才知道仁生堂在縣城裡的地位。
曹二搓搓手,“喻郎中,我們來尋您看診,不會給您添麻煩吧?”
這段時間裡,喻商枝也在思索這個問題。
他一直有足夠的心理準備,應付仁生堂的發難,但出乎意料,醫館都開張這麼多天了,仁生堂那頭還未傳來什麼動靜。
難不成是任老二最近遇上了什麼麻煩不成?
此時面對曹二的問題,他答道:“只要有病人來,我就會接診,不會在意他們之前去過哪家醫館,看過哪裡的郎中。仁生堂或許總有一天會來找我的麻煩,但那是我的事,與你們無關。”
曹二問出這個問題之前,本還以為,興許喻商枝有比仁生堂更硬的關系,哪知面前這比自己還小好幾歲的小郎中,還真是靠的一腔熱血。
高大的漢子抓了抓後腦勺,最終堅定道:“我們都是鄉下人,不懂太多的大道理,但喻郎中您是好人,以後要是誰找您的麻煩,我們只要幫得上的,絕對會幫一把。”
喻商枝不知道的是,關於任家的猜測,他還真算是歪打正著。
任老二近來分身乏術,為的是家裡的一兒一女。
他的女兒任芳曉,送給了彭縣令當妾室,結果肚子不爭氣,用了任家的秘方,也到現在都沒懷上一兒半女。
若只是如此也就罷了,她懷不上,任老二也教給了她手段,讓彭縣令後宅的其他侍妾也懷不上。
可千算萬算,他們忽略了彭縣令本性難移,哪怕家中已經有三房美妾,也擋不住他在外面公然偷吃。
而蓄養在外的外室,就這麼捷足先登,懷了孩子!
彭縣令身邊鶯鶯燕燕不少,到如今膝下沒有兒子,只有正妻生育的一個姐兒一個哥兒。
正妻老邁,侍妾也都是不下蛋的母雞,因而這個外室懷了身子後,就堂而皇之地被小轎抬進了縣衙,成了彭縣令的第四房姨娘。
事情一下子棘手起來,如今這五姨娘的風頭全然蓋過了任芳曉。
彭縣令成日裡對其噓寒問暖,而因任芳曉幾次不合時宜的爭寵吃醋行為,反而對她心生煩躁。
而今已經不來她房中夜宿,搞得她連枕頭風都吹不過去。
如今任芳曉的長處僅僅剩下,這曾為外室的五姨娘,出身還比不上她,只是個城中商戶家的庶出女兒,也不知道怎麼被彭縣令看上,當了個不倫不類的外室。
可她們說白了都是委身做妾的,要是這五姨娘真的肚子爭氣,生個兒子,這彭府之中,哪裡還有任芳曉的立足之地。
故而近來他們父女倆正琢磨著,怎麼悄無聲息地搞掉五姨娘肚裡的孩子。
除了任芳曉,任欲曉同樣不讓任二省心。
他今年已十七,早該談婚論嫁,任二看他前兩年玩心重,也未過多逼迫。
橫豎他任家的少爺,仁生堂未來的東家,還愁尋不到好親事不成?
就在此時,在縣城中做了幾十年糧行生意的蕭家遞出了意向。
雖說蕭家適齡的是個哥兒,但任老二卻是沒什麼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