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溫野菜還全用白米,蒸了一鍋香噴噴的大白米飯。
米香四溢,米粒晶瑩剔透,就連食量和鳥兒差不多的溫三伢都吃得頭都不抬,喻商枝也胃口大開。
四人吃了一頓好飯,收尾時各自坐在椅子上,溫二妞更是揉著肚子打了個飽嗝。
“白米飯真好吃,要是天天能吃就好了。”
溫野菜颳了溫二妞的鼻頭一下,“成日吃白米飯,你當你是地主家的小姐不成?”
喻商枝挽起袖子,幫著一道收拾碗筷。
心道不如先定一個小目標——讓家裡人頓頓都捨得吃白米飯。
村裡有個大事小情的向來瞞不住,很快喻商枝眼睛好了的訊息就傳遍了各家各戶。
喻商枝第二日揹著藥箱,去先前生了病的各戶複診時,受到了鄉親們的熱烈圍觀,簡直誰見了都要招呼兩句。
期間路過王小玉家時,常金蓮等人走了才從院子裡探出了頭,把手心裡吃過的花生殼隨手丟在地上,憤憤道:“瞎子治好又怎樣,成天對著溫家哥兒那張臉,怕是還不如繼續瞎著。”
這回他們王家運道不錯,雖說老大和老二都有孩子在容易染病的年紀,可卻都逃過了一劫。
常金蓮直說是過年時去觀音寺求的平安符管用,等下個月十五合該帶著孩子去還願。
因孩子沒病,用不上喻商枝,他們一家對溫家的態度照舊一如既往。
只是常金蓮明顯感覺到,自己像往常一樣提起溫家並揶揄幾句時,附和的人全然沒有以前多了。
不僅如此,還有人聽了常金蓮的話,直接回敬道:“我說金蓮,現今喻郎中可是咱們村的大恩人,人家入贅了溫家,就是溫家兒婿了,你這張嘴日後也留一線,莫說得太過分的好。”
常金蓮聞言,一把扔了手裡的洗衣盆,冷笑道:“我說成哥兒,你也別在這跟我充大尾巴狼,讓我留一線,你當你以前還少說了不成?現在你們一個個承了喻商枝的情,倒轉頭來挑我的錯處?”
那成哥兒撇撇嘴,用手裡的棒槌敲打著衣服,“這人得明白知恩圖報的道理,我們過去是議論過菜哥兒不假,可喻郎中的好我們也記在心裡。倒是金蓮你,與其成日裡盯著溫家,還不如發愁你們家小玉哥兒的婚事,眼看三月過一半,離秋收不過半年光景,若是玉哥兒還出不了嫁,今年村裡要交婚稅的哥兒可就剩他一個咯。”
這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常金蓮當即衣服也不洗了,胡亂收拾了就塞回盆裡,臨走時還故意濺起好些水,打濕了成哥兒的大片衣裳,連帶周圍幾個看她笑話的婦人與哥兒也沒能倖免。
回到家後,常金蓮看著盆裡的髒衣服,是越想越氣。
王小玉的婚事原本是吹噓炫耀的資本,如今被溫野菜襯的,倒好像成了紮在他們王家的一根刺。
她這般想著,就沖進了王小玉的屋。
常金蓮素來偏疼這個么哥兒,髒活累活都不捨得他搭手,只讓他專心致志地練習廚藝、針線等。
可大約是也是寵得太過,最近這哥兒是越來越懶,成日躲在屋裡不出來。
進屋後,她見桌旁沒人,床上鼓起了一塊。
誰家好人這個時辰還在床上睡大覺?
常金蓮憋了一口氣,上前一把掀開王小玉的被子,隨即看到一張驚恐的臉。
“娘?”
王小玉趕緊爬起來,又把被子往上扯了扯。
常金蓮瞥了一眼,只當王小玉貪睡,松開了杯子,不疼不癢地斥了他兩句,隨後道:“玉兒,我且問你,前些日子你不是去了水磨村一趟,見了唐文那小子。他上回過了縣試,下個月就得參加府試,到底有幾成把握?我的意思是,你們的婚事不能再拖了,必須趕在秋收之前,給我把事辦了。”
童生試雖是科舉入門的考試,可卻要考兩次,總共八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