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待遇雖好,他還是很想回家的。他想起家裡窗臺上養的一盆仙人掌,不知道還活著沒有。
他捧起一把水拍在臉上,清涼的液體驅散了他殘存的睡意,打濕了他細軟的發梢,水珠順著他的臉滑落至脖子。
他脖頸處當初在拍賣會上被鎖鏈留下的紅痕幾乎已經消盡,但今天早起,他發現脖子上又莫名其妙新添了幾道紅痕,像極了被用手掐出來的印記。
蟲子們趁他睡覺時候偷偷掐他了?
他晃晃腦袋,很快覺得這個想法有些可笑。蟲子們對他的態度他不是不知道,他被輕輕碰一下都要心疼地大呼小叫,怎麼看也不像是會半夜偷偷溜進自己房間掐自己一下的樣子啊。
難道他昨天夢遊給自己脖子上來了一下子?他感覺自己也沒有自虐傾向,何至於夢裡自己掐自己。
“真是見鬼了。”他嘟囔道。
等下,見鬼?
他吞了吞口水,難不成真是鬼掐的他嗎?
他從小便喜歡看一些亂七八糟的恐怖和鬼怪電影,時常自己嚇自己。
雖說他曾經也算是半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吧,但“穿越”這種事都讓他碰見了,撞個鬼不是很正常麼?
許眠開始用他充滿智慧的小腦瓜瘋狂腦補,他童年陰影中的山村老|屍裡的美姨昨天趁著月黑風高夜,悄悄來到他的床邊,長長的頭發落在他的肩頭……
他一邊在腦補,一邊拿毛巾擦臉,忽地瞥見肩頭出現了一縷頭發。
“鬼啊!!!!!”他被嚇得一個激靈,“嗷”地一嗓子,觸電般地彈出去好幾步。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誰知他身後傳來一陣此起彼伏的尖叫。
“怎麼了??”門外值班的蟲子被屋內的動靜驚動,忙不疊沖了進來。
就見屋內蟲母和幾只雌蟲正在大眼瞪小眼。
“咳,沒什麼。”許眠訕訕地摸了摸鼻子,臉有些發燙。
太丟人了,他大早上疑神疑鬼的竟被進來服侍他的雌蟲嚇成這副鬼樣子,最重要的是,還把人家一群小姑娘嚇得夠嗆。
他帶著歉意地沖這些被嚇作一團的雌蟲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嚇到你們了。”
“沒有啦。”
“是我們嚇到您了才對。”
雌蟲們善解人意地答道,為許眠奉上今天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