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懷中的人長睫輕顫,迷迷糊糊地溢位一聲帶著鼻音的輕哼,一雙帶著惺忪睡意的黑瞳緩緩睜開,眸間還蒙著一層濕漉漉的霧氣,懵懵然地看向男人,顯然腦子還沒完全開機,“……上將?”
大概是沒睡醒的緣故,這聲“上將”叫的與平時大不相同,拖著綿長糯糯的尾音,不經意間夾著的幾分撒嬌似的親暱,直把蟲子的心都喊酥了半邊。
洛倫斯的眉眼情不自禁地柔和下來,憐愛地輕吻了下許眠的鬢發,眼裡的溫柔幾乎要溢位來了,“嗯,在呢。”
泡完澡的小蟲母渾身香香軟軟的,溫熱的身子輕輕貼靠在胸膛,心跳聲帶著溫度順著薄衫傳入蟲子耳中。
洛倫斯看著懷中人此時毫不設防的乖軟模樣,忍不住對著其軟乎乎的發旋又親了一口,“這麼晚怎麼還不睡,嗯?”
許眠慢慢打了個哈欠,睫毛被濡濕,連同眼尾一同染上一抹淺淡的紅,毛茸茸的腦袋無意識地蹭上男人的肩窩,“在等你回來啊。”
初次來人家家裡住,不等主人回來就自己先睡了,那也太沒禮貌了。
明明早就知道了許眠是在等自己,但當這個答案親口從對方口中說出,男人的心還是像被甜絲絲的蜜糖浸軟了一般,柔軟的一塌糊塗。
他如今是越來越沒出息了,僅僅因為小家夥的一句話,就被輕而易舉地撞的丟盔棄甲、繳械投降,恨不得當即剖出一顆心來,幹幹淨淨地盛到人的面前去,任人處置。
“怎麼這麼乖啊。”洛倫斯輕嘆一聲,託著人的屁股,又往上抱了抱,幾乎完全將人圈進了懷中,溫聲軟語地同人打著商量,“我抱你上樓去睡,好不好?”
蟲子放軟了腔調,一隻手一點一點地在順著他的脊背輕撫,似乎真的在哄一個要入睡的寶寶。
小蟲母被他哄的順了毛,平日裡那點拘謹夜隨著有節奏的輕拍盡數散了去,沒骨頭似的軟趴趴地呆在男人懷裡。
說到底,他這副身子終究還是幼崽,被這麼一拍一鬨,很容易就卸掉了所有防備,憨憨地向人翻開柔軟溫熱的肚皮:
“好。”
蟲子被他下無意識的依賴模樣取悅到了,環在他腰間的手緊了緊,眼瞳都微豎了起來。
而當洛倫斯剛剛直起身,懷裡的人忽然掙紮了一下,舉起手裡的乳酪包,“還有這個。”
他本意是想放下,誰知男人直接就著他的手把他吃剩下的半塊乳酪包咬進嘴裡,兩口吃了,才道,“好了,我們上去吧。”
許眠看著空蕩蕩的手,沒想到他竟然一點不嫌棄自己沾上口水的麵包,輕輕看了他一眼。
洛倫斯見他看自己,還以為他是嫌手上沾上了芝士粉,哄他道,“乖,上去再給你擦手。”
接著邁開步子,毫不避諱地一路抱著往樓上走去。
等將人帶入房間,輕輕放進柔軟的鵝絨錦裡時,小蟲母已經困的眼皮都要掀不開了。
洛倫斯見狀起身去拿了浸了溫水的軟帕,細細地給人擦淨了臉頰和手指,才再次輕哄讓人躺下。
正準備去起身去看看人的腳踝,就被一隻從被子裡探出的白淨的手拽住了衣角。
接著聽見對方發出了小小的請求,“……上將,我想喝牛奶。”
這是蟲子們親手嬌養出來的習慣,久而久之,許眠已經養成了睡前必喝杯牛奶才能安然入睡的一個步驟。
別說這樣簡單的一個請求,此時,在這位昏了頭的某位上將這裡,哪怕是許眠此刻要星星要月亮,這只蟲子也會毫不猶豫地滿口答應,甚至為了討人歡心,很有可能還會發生“要一顆摘十顆”的“昏君行徑”。
於是不多時,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就被送了上來,還不忘依照許眠的喜好,加了一勺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