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還吃著人家的豬肉。
那婦人似乎是看出了王阿花的心中所想,爽朗道:“你這小丫頭,是不是想問俺一殺豬婦人,如何懂得作詩,還學著那些酸文人搞這些詩會?”
不等王阿花點頭,許言鍛先出聲道:“對。”
那婦人爽朗大笑,絲毫沒有受到冒犯之意,操著一口淡淡的北音笑道:“也沒什麼特別的,朝堂近幾年不是老給俺們發些冊子嗎。”
“還叫了幾位懷才的秀才教俺們認字。”
“平時攤子上不忙的時候俺就去聽兩耳朵,一來二去也認識了些字。”
王阿花垂頭,這是裴安懿前些年進言推行的“醒民之策”,教更多的百姓一道認字。
看來如今已經小有成效了。
“俺一寡婦,平時又沒什麼事情,”婦人絮絮叨叨,“這不認識了這幫鄉親,大家夥一道開開詩會,過過癮嘞。”
舉目望去,來這裡的人,有種地的,有殺豬的,有木匠瓦匠唱戲的,三教九流,皆有之。
那一雙沾滿了豬油的雙手第一次翻開一本詩集的時候,懷著的是怎麼樣的心情呢?
或許只是無聊疲乏生活裡解個悶兒,找個樂子。
許言鍛聞言,點點頭道:“我方才見了那詩,也覺得那詩清秀雋逸。”
王阿花正在吃肉的手一頓。
“別的詩我都看不懂,唯有姨你剛才寫的那首,我才看得懂。”許言鍛贊許道,眼中閃出無比真誠的光。
王阿花吃肉的手又一頓。
婦人聞言面上的喜色更甚了,“俺如今——”
話音未落,那婦人忽然往一旁倒去,口中吐出白沫子,雙眼外翻,只露出眼白。
眾人忽然手忙腳亂起來,趕忙將地上的人按住,不知是誰喊道:“壓了天了,這張家媳婦兒怎麼也得了這樣的怪病。”
“也?”王阿花蹙眉,許言鍛欲施輕功回城請大夫。
方才那位“一片兩片三四片”的瘦弱姑娘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拔下頭上的簪子,朝著來者耳後三寸的地方狠狠戳去。
婦人吃痛張口大叫。
趁著她張口的功夫,瘦弱姑娘說是遲那時快,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包白色的粉末,隨手拿起一碗酒水倒了進去,然後利落地向那婦人的口中灌了進去。
婦人的抽動方漸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