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有心想避,未料到已然酒足飯飽詩興大發的書生騷客們卻沒放過她們。
雖一群人醉眼稀鬆,但不知是誰眼尖,起身叫住了王許兩個人。
只聽那人渾身冒著酒氣笑道:“詩友留步,現下我們將將結束宴飲,馬上就要傳飛花如令,詩友此刻離開,豈不是敗壞雅興。”
王阿花回頭瞅了一眼許言鍛,發現許言鍛亦是在看著自己。
兩人大眼瞪小眼,就這般僵在了這裡。
如今場上所有人目光朝許王兩個人看齊。
只見走出一女子,中年模樣,寬袍大袖,頗有魏晉名士風骨,膀大腰圓,手中的毛筆虎虎生威,使得像一把趁手的利器一般,只看揮毫潑墨,一副大楷工整見於紙上。
一首詠桃詩赫然作出。
眾人嘖嘖稱贊。
王阿花趁著眾人瞧詩的間隙,回首悄悄同許言鍛比了個口型,
“你會寫詩嗎?”
許言鍛搖搖頭,她這雙手,拿劍拿刀拿筷子都比拿筆多哇。
王阿花閉眼嘆息,悄悄挪到許言鍛身邊,比了個手勢,打算趁著眾人品詩的間隙,偷偷拔腿就跑。
寫詩她不擅長,輕功難道還不會麼?
許言鍛心領神會。
就在這時,一男子高聲稱贊,將詩唸了出來。
“詠桃花。”
“桃花粉紅香氣盛,”
“一朵兩朵三四朵,”
“不如全數到我家,”
“我給大家炒桃花。”
王阿花正欲逃走的腳步一愣,許言鍛亦是瞪大了雙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方才聽到了什麼。
在眾人一片稱贊聲中,王阿花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腳,向著寫詩的臺子上走去。
見她走上前來,只見那仙風道骨寬袍大袖的女子頗為得意地攆著紙拿了起來。
親眼所見。
這詩是俗了點,但觀其大楷,豪放有力,有金石之氣,雖無章法但十分雄邁,王阿花從喉嚨裡擠出兩個字由衷稱贊道:“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