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孤本以為是從頭再來,沒想到是再續前緣。”裴安懿耳根紅透了,神色卻是有著十二分的認真。
時光荏苒如白駒過隙,那個在婦好像前帶著面紗的小姑娘沒能說出口的話,那些經年累月未能宣之於口的情感,跨越了兩世春秋,在漫長歲月裡早已變得灰塵撲撲,被人做好了深埋心底的打算。
卻不想峰迴路轉,柳暗花明。
命運作弄磋磨,可上蒼垂念,給了她第二次說出口的機會。她已不再是婦好像前無助害怕手無寸鐵的小姑娘了。
那人只知自己心悅於她,卻不知自己早就心悅於她。那份許久之前便已經生出的情因著一句輕飄飄的“八九不離十”重見天光。
言淺情深。
“孤上輩子便對你一見鐘情,情根深種,欲、罷、不、能。”裴安懿又將王阿花的話重複了一遍。
王阿花一直覺得自家殿下是個十分正經的清冷美人,眼下這位十分正經的清冷美人正在正經地將自己方才的不正經之語認真重複了一遍。模樣看起來十分認真。
王阿花覺得天旋地轉,咿呀嗚呼哉。
自己的玩笑話竟是歪打正著,而自己卻全然沒有在上輩子見過裴安懿的記憶。
“殿下殿下,”王阿花歪著頭,“你——那你——我們是何時、上輩子……”
面前的人眼中露出一絲失落,朱唇微動,從喉嚨裡蹦出兩個字來。
“你自己想。”
王阿花垂頭,抿著唇做出一副苦思狀,只是實在是沒個頭緒。
“殿下——”王阿花哀嚎,“殿下可否提示一二?”
“你自己想。”
四個字將王阿花堵了回去。
……
尋常這個時候,大夫便會前來把脈。
女使已然習慣了裴安懿的床笫邊上會時常出現一個女子,見怪不怪地將大夫往屋子裡領。
裴安懿禦下有方,哪怕幾個女使心中已然有十二分猜測殿下這是養了個面首,也無人嚼舌根傳出個什麼風言風語出去。
裴安懿的法子是有效的,扔了幾位不做實事的太醫去縣衙,太醫院幾位見這位年紀輕輕的長公主動了真格,快馬加鞭燒燈續晝不眠不休的研究了幾天,雖沒有研究出來最對症的方子,但也有了叫人不再高熱的法子。許多症狀輕的年輕人,一劑藥下去燒便退了。
只是今日卻換了一個大夫來把脈。那大夫王阿花還眼熟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