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近了,許言鍛瞧見了王阿花脖子上殷紅一片,許久不見心中本就愧疚,見她脖子上傷得這樣嚴重,出聲關切道:“你脖子上的傷上藥了否?”
嘩啦
如一瓢涼水正中火苗根,王阿花的氣勢頓時削去了大半。
許楚二個人平日裡行事都是極其規矩的,哪裡知道這其中彎彎繞繞,楚扶志好意關切道:“本官那處有一道金創藥,療效極好絕不留疤。姑娘若是不嫌棄,等會兒本官叫人送過來。”
“不、不用了。”王阿花連忙擺擺手道。
許言鍛正要上去仔細探查一番,張沁沁見了趕忙放下手中的瓜子,走上前去道:“這不是傷口,這是咱小花兒出息了的證明。”
一面說,張沁沁一面捏了捏王阿花的肩,朝王阿花擠了擠眉。
“出息?”許言鍛面上閃過疑惑之色。
“算了,你這呆子不懂這些。”張沁沁拍拍手上 的瓜子殼。
“去看看蘭姨她們吧,幾位姨姨都很想你。”王阿花上前一步,正色道。
許言鍛點了點頭。
“此次太醫院可有瘟疫的方子?”見王阿花這邊鬧騰得差不多了,裴安懿抬眼出聲問道。
寂靜一片。
“太醫院的院首說,這方子有是有,只不過……只不過上一次鬧瘟疫還是三十多年前,就是不知道三十多年前的方子管不管用。”許言鍛答道。
“什麼?”楚扶志朗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桃源縣這次的瘟疫鬧瞭如此久,數十日之前鬧瘟疫的摺子便到了長安,太醫院整整數百人,總不至於一個人都沒有研究過這次的瘟疫?”
“受著萬民的供養,竟然——”楚扶志氣得雙手發抖。
“太醫院這次來了多少人?”裴安懿問道。
“一百零四位。”
“很好。”裴安懿冷聲開口,“傳孤的令,孤給他們五日時間來研究應對之法,五日之後,若沒研究出個東西來,那就每日選十個人出來去和染疫之人同住,吃染疫之人吃過的食物,和她們喝過的水,直到研究出來解瘟疫的法子為止。”
“板子不落到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
殺伐果決,一錘定音。
楚扶志愣了兩息,半天躬身道:“喏。”
……
瘟疫橫行數十日,桃源縣早就有了人心惶惶分崩離析之勢頭,所幸楚扶志聲望甚高,這才將鬧事之人壓了下來。
但是人不是鐵打的,楚扶志在第四日的晌午忽然起了高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