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叫長公主府的人再也不會來尋她。
王阿花輕扣著桌沿,心裡有了模模糊糊地一點方向。
她提筆,在紙上寫下歪歪扭扭的兩個大字。
“死遁”。
沒有人會不厭其煩地追尋一個死人的蹤影。
且說私通風波,眾人鬧了幾天,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見遲遲沒有責罰下來,眾人也便回過了味兒來。
信王在第三日的時候進奏,為自己的姑姑求情。言辭懇切,細細數道了近來的裴安懿的所做所行,歌功頌德了一番。
以歐陽洛為首的老學究卻不但算就這樣高高拿起輕輕放下,跳出來與信王對辯,兩撥人差點就打了起來。
今日的早朝“熱鬧”極了,熱鬧得叫新帝頭疼。
李懷遠冷眼旁觀著這一幕,不作表態。
最後兩撥人倒是都達成了一個共識,長公主言行失德,絕不能和親。
若是這等名聲的女子送去和親,多少是失了臉面的。
剛入官場的小年輕可能看不明白,但李懷遠這等老狐貍已然回過味來。這丫頭是在搞釜底抽薪這一套呢。
擺明瞭,不想去和親,
裴安懿坐於雅亭中,探子來報,她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她太瞭解男人了,一個男人是絕不允許另一個男人染指自己的女人的,這被視為對他男子氣概的一場侮辱。
哪怕她是長公主,她也先被視作是女人。
女人先挑選男人是失德的。
如今被冠上“失德”帽子的她,不光和不了親,以後怕是也沒什麼正經人家想和她議親。
正和她意。
信王做了個順水人情,將她留了下來。不過該做的場面活還是要有的,裴安懿被罰了整整一年的俸祿。
本來以她的性子,上輩子從沒吃過錢的虧,如今這一世,她要從頭培養勢力,建立暗網,還要上下打點……白花花的銀子入流水一般就這麼花出去了,要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俸祿這麼沒了,要花銀子的地方還多著。
解禁出宮,裴安懿沒有回府,先奔著長安西隅的一處宅子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