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花覺得要麼就是面前的人失憶了,要麼就是面前的人太會裝了。
顯然,王阿花覺得顧柳然是後者。
裴安懿木著臉將上好的茶水倒到地上,將茶杯倒扣。
茶杯倒扣,是為趕客。
顧柳然依舊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笑著道:“殿下這是做什麼,不想問問顧某這次來是做什麼的?”
裴安懿坐於堂上,淡淡地睨了一眼堂下站著的人,“你來這裡,不知有沒有知會顧家主?”
這等緊要關頭,若是顧家準他過來那才是見鬼了,裴安懿估摸著,顧柳然估計是偷偷摸摸跑過來的。
蠢。
果然,顧柳然的面色變了變,但下一刻便恢複如常了,微笑道:“我遲早會是下一個顧家主,我的一言一行自然能代表顧家。”
好蠢……裴安懿撥弄著頭上的步搖,已經不想再同他說些什麼的,朝一旁的女使揮了揮手,懨懨道:“送客。”
見狀,顧柳然溫潤如玉的面具才出現一絲裂痕,流露出幾分慌亂,喊道:“難道殿下想去和親嗎?”
“我有法子叫殿下不用去和親。”
裴安懿用眼神示意著女使先退下,向前走了幾步,道:“哦?”
見狀,顧柳然俯身道:“那多倫王子看上了殿下和……”顧柳然又望了一眼站在裴安懿旁邊瞪著自己的王阿花,心中暗罵了一句女羅剎,他著實想不明白那多倫是如何看上這女羅剎的。
顧柳然面上還是溫潤如玉的做派,道:“那多倫王子求娶殿下和這位阿花姑娘,小生覺得有殿下和這位……阿花姑娘尚且待字閨中的緣故。”
裴安懿:……
這話一聽裴安懿便知道是什麼意思了,她懶得接話。
顧柳然見狀,以為事情已然十拿九穩了,道:“殿下如今這般境地,想來長安子弟無人敢娶。”
顧柳然理了理衣袍,一字一頓自通道:“顧某,正好還未娶妻。”
他含著笑望著裴安懿,擺出一副施捨的模樣。眼下整個長安,除了自己,還有誰敢娶她。
想罷,顧柳然又從心底生出了一點顧影自憐的驕傲感來,自己果然是第一公子,一言一行都如此果敢。
“送客。”裴安懿覺得再同面前的人再多說一句都是在浪費自己的口舌。
顧柳然眼中流露出驚詫,似乎是沒料到面前的人如此不為所動,愣在原地,隨即,喊道:“殿下難道沒聽過一句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嗎?”
裴安懿轉身向著裡屋走去。
見狀顧柳然也顧不上什麼君子之儀了,大聲呼道:“除了我還有你誰能嫁?”
裴安懿轉身回首,清冷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