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走了,病房裡一時靜了下來。
肖宇航上前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搭在他那隻輸液的手背上。
程濯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把手抽回來。
“你、你怎麼還不走?”
“你閉上眼休息會兒,我馬上就走。”
針孔紮進手背,冰涼的液體順勢流進血管,程濯稍微打起一點精神看著他。
睡意一點點爬上來,程濯覺得自己這樣把人用完就趕人走的行為好像有點不太地道。
一開始,他只是不想再跟肖宇航孤男寡男地共處一室——這種感覺太糟糕了。
誰知半途中肖宇航起身拉上了簾子,整個房間霎時又暗了下來。
程濯打了個盹,呼吸變得均勻而綿長。
這一覺他睡得很安穩,再也沒有那些光怪陸離的夢。
程濯是被走廊裡的叫嚷聲給吵醒的。
片刻之後,他動了動僵硬的手臂,緩慢地坐直了身子。
門外的叫嚷聲並沒有因此停歇。
他豎起耳朵仔細聽了幾句,辨認出了兩者是誰。
嗓門很大的是嚴爵,壓低分貝的是肖宇航。
很快他就聽明白了,兩人正在因為自己的事撕破臉皮。
“姓肖的!你t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
“你冷靜點,他還在休息……別把人吵醒了。”
嚴爵冷笑說:“都這個時候了,你說這種話不覺得違心嗎?”
見對方不答,他氣勢洶洶地表示:“你滾吧!小濯不想看到你……以後別來了。”
“不可能。”肖宇航否決道:“我和他的事情還沒解決,也輪不到你這個外人做決定。”
話音剛落,只聽“砰——”地一聲巨響,嚴爵暴怒地拎起他的衣領,把人抵在門板上。
“我讓你滾!”他從齒縫裡發出低斥:“這裡不歡迎你!”
氣氛變得劍拔弩張,誰也不打算退讓。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