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濯失笑,想到程榆之那副鄭重其事的模樣,只好點頭答應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嚴爵忍不住直樂,“待會兒我把地址發給你,好歹是第一次見面,記得打扮打扮,別給爵哥丟人。”
“放心吧,爵哥。”
“那行,先這樣了,掛了。”
喜滋滋地收了線,嚴爵動作微頓,餘光瞥了眼對面悶頭喝酒的人。
大中午地把他喊出來吃飯,結果自己一聲不吭,擱這兒裝什麼深沉呢?
嚴爵也不理他,自顧自地翻了翻架子上的五花肉,再刷上一層油。
炭火呼呼向上冒,肥嫩的烤肉熟透了,他用筷子夾了幾片扔進碗裡,還是沒忍住——
“老肖……你是不是……咳咳……”
肖宇航略略回過神,應聲道:“你說什麼?”
本來不想問的,既然他自己主動開口,也就不用顧忌著什麼了。
嚴爵想了想說:“你跟那個姓江的……江、江泊洲是吧?已經複合了?”
打從重逢以後,江泊舟就恨不得向全天下的人宣誓主權,就連嚴爵這種外人都覺得咋舌。
他不止一次地在社交網路上用工作號他的大號;不厭其煩地跟隨肖宇航的行程全國到處飛;老友聚會時主動介紹他,還為此結交了兩個攝影圈的大佬,不遺餘力地將肖宇航引薦給他們。
肖宇航對此十分不屑。
就在兩天前,江泊舟又一本正經地告訴他,自己這麼做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把他追回來。
這個“回”字用得很妙。
肖宇航感到意外之餘,覺得這件事實在是太可笑了。
即便學生時代他們確實有過那麼一段朦朧的感情,但他並不認為這份感情現在還能繼續發展下去。
或許是分別時鬧得太過難堪,再要他憶往昔談真情,肖宇航一時間還有些無法接受。
江泊洲看出他心有芥蒂,故而說,“我知道你會猶豫……就當是給我一個試錯的機會,行嗎?”
不知道為什麼,肖宇航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髒無意識地抽痛了一下。
恍惚間他想到了很多。
他想說,我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不再是高中的時候。
你不用再為了哄我開心,去做自己不情願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