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氣頭,說話不過腦子。明栩說完以後才意識到,這樣一句話對徐硯祈來說是有多殘忍。
像是專挑著傷口撒鹽。
徐硯祈要拉開電腦包側鏈的手頓住。
隨後是長久的沉默。
明栩也回過神,意識到剛剛說了什麼。
“我……”明栩看著他垂著頭的背影,站起來,想去拽他的袖子,“我剛剛說氣話的。”
徐硯祈眨了一下眼睛,把側鏈拉開,拿出裡面一個扁長的黑色飾品盒。他轉身,抓起她的手,將盒子放在她的手上。
“一月份拍賣會看到的手鏈,覺得適合你,就拍下了,上次忘了帶給你。”
他的語氣冷淡極了,沒有一點起伏,冷淡得讓人産生一種自己身處寒冬臘月的錯覺。
胸腔裡,慌張感四處亂撞。
“對不起,我剛剛不是故意說那些的。”
徐硯祈淡笑一聲,“沒事。”
“你說的,也是事實。”
他去把茶幾上的手機拿起,揣進口袋, “我突然想到公司有點事,先回去了。”
說完,他再沒看她一眼,徑直朝著大門走去。
公司哪有什麼事,只是他被她的話傷到了。人下意識說的話,往往就是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明栩喊住他,“徐硯祈。”
徐硯祈頓住腳步。
明栩的眼眶泛著熱氣,喑啞問他,像是做錯事的孩子,揣著臺階想遞給他,“你下次,什麼時候來。”
徐硯祈沒有回答她。
這樣的沉默讓心裡的慌張感更加脹大,擠壓著她胸腔的空氣。
“那我,我過兩天工作忙完,去南樺找你,可以嗎……”她試探問道。
“明栩。”徐硯祈叫她的全名。
“嗯。”
“剛剛不是說不要我來嗎?現在說這些話又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不想和你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