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完爹的後事,我囑咐兩個弟弟照顧好娘,便回到驛站。
彥珞不在驛站,不知道他來到這裡到底所為何事?三天兩頭不見人影。
男人的事情不是婦人可以說長道短的,我也沒那個心思,只要他還會回到這個驛站,我就在這裡等他。
我說過,我要報仇,只能找彥珞幫助。
所以,我只能像第一次有求於他一樣,在驛站等他。
稍微不同的是,可能是臉熟了,驛夫直接讓我住進了彥珞那間房。
對於驛夫而言,我的身份已昭然若揭。
當然,我和彥珞之間的身份,這天與地的雲泥之差,也昭然若揭。
獨守空房幾日,彥珞終回來了。
他風塵僕僕地踏入房門時,我正趴在桌上自怨自艾——因為我,害得爹匆忙離世。
他站著摸著我的頭:“都聽說了。請節哀!”
在我傷心難過焦慮擔心等種種情緒極力抑制中,這一記“摸頭殺”把我的諸多愁緒瞬間引爆,精神極度崩潰,我轉身抱住他的腰,不顧形象地嚎啕大哭起來……
彥珞沒有安慰,任由我痛哭流涕,也不嫌棄我的淚水、鼻涕弄髒他的華服。
當哭得天昏地暗,眼睛腫得像兩隻紅桃子,嗓子哭啞再也哭不出聲時,我面帶狠絕,啞著嗓子求彥珞:“幫我——報仇!”
第一次求他,是求他解救我燃燒的身體,我為此失了身子;
第二次求他,是求他救我爹,因而達成了交易;
第三次求他,是求他幫我報仇,這次的代價是……
我已經顧不上其他,仇恨令我失去理智,我明志過:就算為奴為婢,我也心甘情願,不惜一切代價!
彥珞若有所思,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揣度他的心思,他該會答應幫我的,這段時間不是一直有求必應嗎,他該是考慮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回報吧?
而我,什麼都沒有,令他很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