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神看去,陸地的眼睛裡也氤氳著水汽,“發生了沈琳和我前妻的事,我恨自己無能,讓你傷了心,還把你捲入了這樣危險的境地。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覺得只有我消失,才能保護你,也才能強迫自己放下你。”
“昨天是我離開你的第42天。心理學上說,養成一個習慣平均需要21天。我用了雙倍的時間,卻意識到我可能永遠無法習慣沒有你的存在。”
“於是我放棄了,我決定無論你原不原諒我,想不想見我,我都要賴在你的身邊。”
“結果一連網路,看到你十天前就給我發了資訊,我真是恨不得折壽幾年來換這幾天,但求你還願意在原地等我。”
“我從前以為愛一個人是無為之事。顧城的《門前》寫得多好啊: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可惜啊,你這樣的,能好好站著嗎?只怕我搭上性命也不能夠留住你。也罷,那些好好站著的女人我又不喜歡,我認命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
我靜靜地聽著他絮絮地說著自己的心路歷程,最後才開口:“可是,陸地,我很不安,什麼事都是你一個人去做,下次可不可以也讓我一起分擔?”
“你放心,很多事我哪裡一個人做的了,必須找你分擔的。比如……”他橫在我腰間的手臂越收越緊,熾熱的唇再次貼上我的肌膚。
“喂!你這傷好了沒多久吧……”我求饒地推了他一把。
“誰讓我身殘志堅呢。”陸地換了個姿勢,把我擁在他懷裡。
我用手指在他的胸前劃著圈,忍不住問道:“陸地,你為我做了這麼多,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呀?”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浮誇。”我不滿地嘟噥。
陸地颳了一下我撅起的嘴,反問道:“那你喜歡我什麼?”
“穿衣好看,不穿更好看。”
“膚淺。”陸地笑起來。
“我不過是犯了一般女人都會犯的錯誤。”
“不,你不是一般的女人。”他扯動嘴角,“都說娶妻娶賢,納妾納容,而我是第一次遇到像你這樣才色雙全、德藝雙馨、能文能武……嗯,文能曰武能日……的女人。”
我漲紅了臉,抓起枕頭就要打他的嘴,心想著這平日裡看上去端正持重的男人,怎麼一到床上,就滿嘴誑語得沒個正經?
陸地卻越說越高興:“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像你這樣,第一次見面就會直截了當地對我說,帶我走……的女人。”
“你……你當時不是在問提拉米蘇的意思嗎?原來你那時候就想給我下套。”
“我不敢。其實那天我非常緊張,提拉米蘇只是我不想冷場找的一個話題,沒想到你就那樣直直地對著我說了出來。我差點瘋了,你知道那時候我的心跳得有多快嗎?”
說著,他將我的手按在他的心口。
“離婚後,我認識的很多女性,也許漂亮,也許精明,也許大方得體,但都一樣的面目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