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曉曉見狀就湊過來。她仔仔細細盯了垂著視線生悶氣的向舒懷一會兒,忽然笑了起來。
“哇,大冰塊,”她說,“我第一發現,你生氣的時候會鼓著臉哦。”
向舒懷轉回頭:“我什麼——”
餘曉曉很有些誇張地模仿:“——像這樣!”
她用力鼓起臉頰,簡直像充起氣的河豚一樣。就那麼指著自己的臉,說話含糊不清:“嗚嚕嗚嚕這樣,大冰塊。”
向舒懷不信:“……我才沒有。”
“你自己碰碰看嘛。”餘曉曉底氣十足地點點頭,“你現在就是這樣的。”
她說的實在太像那麼回事了,讓向舒懷遲疑片刻,不由得真的伸出手,輕輕按了按自己的臉頰——
入手軟綿綿的,沒有一點鼓氣的痕跡,根本碰不出什麼來。
向舒懷茫然地歪歪頭:“……誒?”
還是在看到餘曉曉滿眼促狹的笑意時,她才意識到自己被捉弄了。
——向舒懷“騰”地紅了臉。
她臉頰嫣紅,緊咬著嘴唇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不知道能怎麼辦才好。
最終,她只本能地用力瞪了餘曉曉一眼,兀自別開臉。
她那個表情一點殺傷力也沒有,反而是自己臉紅得快要滴出來了。餘曉曉還是第一次見她這麼生動的表情,不覺有些愣住了。
“我錯了嘛,大冰塊——”
見向舒懷轉過身子不理自己,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把人逗過頭了,連忙開口道歉。
“對不起,向舒懷。不該捉弄你的。只是感覺你的臉真的很有趣,又綿又軟,白白的像椰蓉大福一樣。啊,現在的話是草莓大福,淡粉色的,冰冰涼涼又軟綿綿,我就是有點好奇……”
她就那麼認認真真地講著,單純又無辜,渾然不覺自己到底都說出了什麼。
可是向舒懷卻被說得臉上的溫度燒得愈發地高,走又走不脫,只能抬起手試圖遮住臉頰,露出的耳朵卻也燒得一片通紅,被逼得幾乎快要哭出來了。
向舒懷試圖阻止,聲音低得如同蚊蚋:“別、別再——”
“……啊。”
忽然察覺她的臉紅得有多厲害時,餘曉曉也怔住了。
“向、向舒懷……”她怔怔地說,“你臉好紅啊。”
餘曉曉出神地望著那枚紅得快要滴血似的、玻璃一樣漂亮的耳尖,忽然說不出話來了。
胸腔裡忽然浮起了一個奇異的願望。
……好想咬一口哦。
餘曉曉只聽得到自己心髒撲通、撲通、撲通悸動的聲音。
那麼小、那麼薄的耳骨,絨毛細細的,透著光的樣子,是不是隻要輕輕咬一口,就會留下濕漉漉的痕跡?
如果真的做了……向舒懷又會羞成什麼樣子呢?她會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