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不是刺客!我們以此為生,卻不會為此喪生。”
這句話是老爸的第一句教誨,曹弘牢牢記在心裡,因此撤退的路線總是在首要的考慮因素。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只不過對於完成任務勝利撤退這一點上,有了一點出入。
“book!”
既然沒有聽到諸說任務完成的字眼,對方肯定是逃走了。用什麼方法,地道還是飛天,曹弘都沒有興趣。他現在只想知道這小子在什麼位置。
檢視了一下白點的方位以及移動的速度,果然如曹弘所料。
“大意了!”曹弘輕輕拍了拍腦門,心中一邊開始選擇第二次行動的方式,一邊站起身來向荊軻所在位置前行。
他可是知道對方的能耐,稍不留神就得甩出幾十裡去。
翻轉水桶看了看,收回來的鋼絲已經冷卻下來了,現在是非常時刻,不能像之前那樣大手大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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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前方幾裡的密林中,屠狗者揹著荊軻大步奔跑著。
“慶卿,你還好麼?”
荊軻身上本來就有傷,這晚上又是著火,又是逃跑的,一路在屠狗者背上顛簸,只覺得肚子裡面翻江倒海,都快要吐出來了。但他卻依舊強咬著牙,笑說:“無妨,我還能撐住!”
屠狗者自然知道他身體情況,見此時火光已經不見了蹤影,也沒看見什麼人追趕過來,不由得的步伐緩下來幾分,道:“現在怎麼辦?我們馬車停在招賢館中,回去等於自投羅網,你身體又不良於行。我揹著裡光憑腳走到燕國都城,少說也有三五個月。到時候什麼訊息都晚了!”
“我也知道!”荊軻的面色在月光下白的嚇人,低聲道:“說不得只能再去弄一匹馬了。”
兩人又一口氣走了數裡,在一片裸岩地帶停了下來。他們不得不停下來,因為荊軻身上的傷口又開始流|血了。
屠狗者將荊軻放在一處平整地,讓他平躺著,自己則從懷中掏出一包藥,開始準備給他換藥。
他也知道這時候應該先將其傷口清理幹淨,然而他卻不能,因為他深知道,血腥味在如此小溪中擴散出去,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血才又止住,荊軻就推開了屠狗者的手,勉強笑道:“藥材貴重千金難求,些許就足夠了,不要浪費。”
屠狗者咬牙將藥包好,道:“這秦王|劍端是歹毒,劍刃分開帶著兩道血口,傷者就算不立刻死了,得不到好的醫治也會流|血而亡。哪裡是王者用的劍,比我的屠狗刀還要歹毒。”
荊軻嘴角扯動,笑道:“你昨天大罵太子丹,今天大罵贏政,我那好氣吞天的好兄弟哪裡去了,怎麼變成了個小婦人?”
屠狗者聞言默然,頹然坐在荊軻身邊,抬頭望月,只覺得今晚的月亮慘白刺眼,就像荊軻身上那快要流不出|血的巨大傷口。一個鐵打的漢子,眼圈竟然紅了。
荊軻抬手搭在兄弟的背上,嘆了口氣,默然無語。
該說的話,無論是出發之前,還是逃命之中,都已經說過了。沒有說的話,荊軻相信屠狗者要比自己還明白。雖然對自己的生死不在意,為國捐軀成就他的夢想。但將兄弟也牽連進來,卻非他所願。要不然當初也不能故意不等屠狗者與高漸離兩個兄弟,獨自帶著秦武陽那個草包啟程。
這處密林雖然不小,又處於人煙稀少的城池角落,但畢竟是在城裡。敵人如果耗上人手搜尋,早晚會將他們挖出來。所以還要早走打算。
屠狗者正盤算著明天從什麼地方出去,又從哪裡再弄輛馬車的時候。突然聽到前方嘈雜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