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
“不指望你衝鋒陷陣,強身健體,僅此而已。”
言罷,李世民轉身離開,李靖友情提示:“陛下的氣性還是這麼大,殿下這句外甥肖舅,可是得罪人了。”
李承乾看著皇帝離開的背影,託詞,皇帝愛信就信,他們兄弟三個,李治才是外甥肖舅,隱忍腹黑。
“陛下,是恨不能所有人哄著他,不過他是皇帝,有這個想法正常。”
李靖深不以為然,道:“是陛下在哄著殿下,陛下有風疾,活動筋骨可以在室內,不用跑這兒來吹風。大唐的皇帝,怎會隨便同臣下動手?同臣過招是假,哄著殿下玩兒是真。老臣斗膽猜測,殿下應該不止一次的誇過陛下的武功。”
李承乾陷入緘默,這個把月總是夢到從前的過往,那些幾乎被遺忘的記憶。
母親在世,父子尚未失和,父親嚴厲,眼底卻也能看到肯定與欣賞,不是厭惡和嫌棄。
自從揭破真相,皇帝不停的發來糖衣炮彈,母親頻頻入夢,他的夢中不再是貞觀十年後父子失和,他獨自舔舐痛苦的噩夢。
血肉之軀,他又是有情之人,就怕哪天一個不慎,被皇帝的糖衣炮彈攻陷。
過往的痛苦成了他千年的執念,他和皇帝的父子之情,就像三九天溼透的棉襖,穿也不是,脫也不是。
“師傅多慮,陛下心中的佳兒從來都不是承乾。”
李靖暗暗搖頭,這對父子樑子結的不小。
“殿下繼續練習馬步,什麼時候馬步扎出個樣子了,什麼時候進行下一步教學。”
李承乾重新紮好馬步,閉上眼睛,精神上強行格式化貞觀七年之前的記憶。
吹了風,又跟李靖過了百十個回合,冷熱交替之下,李世民的風疾又發作了,沒有之前疼得那麼厲害。
“阿難去東宮說一聲,熬一些薑湯,太子回去了好喝,這麼大冷的天出一身汗,別又病倒了。朕只給了他五個月的時間編寫字典,一病又不知道要拖多久。”
張阿難經了天子詔命退出殿外,少時,宮人進來通報長孫無忌殿外候召。
李世民將人叫進來,直接開門見山:“叫你來為一件事情,東宮還缺一個太子詹事,你覺得誰能勝任?”
長孫無忌想毛遂自薦,又怕皇帝懷疑他存有異心。
“若說最好的人選,沒有比百官之首的房玄齡更合適了。”
李世民長嘆一口氣,這就是他頭疼的問題。
房玄齡倒向李泰,應了拜師宴的邀請,又公然缺席李承乾的拜師宴,也不提前給個話,害得李承乾白等,他事後對此事也是直接無視,讓李承乾在朝野丟人現眼。
堂堂太子被一個大臣這麼噁心,李承乾沒借他的愧疚要求弄死房玄齡,沒在他面前說房玄齡的壞話,沒有在崇賢館折騰房遺直,房遺則,已經大度了。
不知道內情,他把房玄齡安排給李承乾還說得過去,知道了內情,再任命房玄齡為東宮太子詹士,純粹就是噁心李承乾。
“罷了,朕還是再去問問承乾的意思。太子詹事,總管東宮外務,總要合承乾的心意。”
李承乾死在貞觀十七年的十一月,墓誌銘一個死亡時間,史書兩個死亡時間。
李世民突然看向長孫無忌,萬千滋味在心頭,他都不忍殺了李承乾,長孫無忌和李治怎麼忍心對李承乾下手?
“輔機,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