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從未離開過她們這麼長時間,也不知會不會哭鬧。
夜已漸深,尉遲楠楓還未歸來,蕭雨萱獨自坐在床上,呆呆地望著窗外,手中是再無光輝的月光燭。
明日就是綁匪提出的交易日,她已做好萬全準備,即使再次違背藍秦規矩,驚動管理者,動用法術,也定會救回孩子。
尉遲楠楓回來時,就見自家愛妃倚在床頭,緊緊攥著月光燭,大約是想等他,卻撐不住睡著了。
他將人抱起來平放下,扯過一旁的薄被搭在她身上,身下人皺了皺眉,終是沒有醒來。
留有小縫的窗闖進來絲絲清風,撥動著室內的燭火來回搖晃,照得尉遲楠楓清冷的眼眸忽明忽暗。
這些天,蕭雨萱的憂心,日漸憔悴的模樣,他全都看在眼裡,這筆帳定是要記到綁匪身上。
次日一早,城郊蕭氏莊園。
因現在正是敏感時期,月光燭又是藍秦的法器,尉遲楠楓將此事隱瞞了下來,只告知了心腹之人。
既然對方可以在宮中來去自如,多半是位高手,為防意外他還是將交易的任務交給了翼夢。
歐陽伊夙曾經也是翼夢的君上,他的孩子,翼夢自然是要上心的。
靈嗣不在,只得宏廬親自出面。
蕭雨萱放心不下,偷偷跟隨在後,距離不遠不近。
城郊這一片地方都是屬於蕭家,少了打理的奴僕,此刻安靜得有幾分詭異。
綁匪斜靠在門框上,單手抱著孩子,身穿一身太監服,似是在嘲笑宮內侍衛的無能。
小公子並未見過宏廬,但許是孩子的敏感,他能夠清晰辨別出抱著自己這人的惡意,以及宏廬是來救他的。
拼命想要掙開綁匪的桎梏,朝宏廬費力伸開雙手。
宏廬對著他安撫一笑,轉而斂去笑容,冷冷看向綁匪。
他抬起右手,攤開手掌,月光燭靜靜地佇立其上。
綁匪原本平淡的眼神瞬間像看見獵物的惡狼一般,閃閃發亮。
他向前跨了兩步,還沒仔細看清,宏廬又收回手。
“放下孩子,讓他來我這。”宏廬刻意將聲音壓得很低沉,隱隱透露出危險的氣息,他另一隻手握住的長劍,似乎已經急不可耐地要飲人血了。
綁匪不自覺打了個寒顫,複又退回門邊,強行撤出一個輕松的笑容:“我怎麼知道孩子過去了,你會不會將月光燭給我。閣下一看就是個高手,我可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去賭,你把劍扔掉,走過來,一手交貨一手交孩子。”
宏廬無所謂地笑笑,隨手將自己的佩劍往地上一扔,大步走過去。
“等等!”綁匪突然出聲制止宏廬,他不敢讓這樣自己摸不透實力的高手靠自己太近,又改口到,“你將東西扔過來,我讓孩子自己過去。”
言畢,似乎為了表現自己的誠意,他將孩子放到地上,只是依舊拉住他的手。
宏廬戒備地停在原地沒有動作,視線在對方和自己腳下來回掃,似乎在估算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