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伊夙低頭沉默片刻,似是在考慮如何措辭,“若真有那麼一天,至少保證尉遲家有後。只要楠楓還活著,總有東山再起的一天。”
對上那雙充滿信任和囑託的眼眸,蕭雨萱鄭重地點頭應下。
無論她與尉遲楠楓今後的關系如何,保護他,都是自己義不容辭的責任。
“既然應下了差事,就將東西收好。”歐陽伊夙從衣袖裡拿出一塊令牌,放到蕭雨萱手中,赫然是當初他讓蕭雨萱交出來的翼夢主令牌。
“這…”蕭雨萱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這塊令牌還會回到自己手中。
“靈嗣很生氣,但他說原諒你。孩子哪有不犯錯的呢。”靈嗣當時在震驚中接過令牌,沒過幾日就跑來還給歐陽伊夙。
蕭雨萱是翼夢中許多老人看著長大的,心底都認可她的能力,必然不願聽到她做下的這些事。
既然結果還在可控範圍內,索性就瞞下來,等蕭雨萱回來親自將功折罪。
“聽說你臨走前已經見過楠蕊和江睿,想來該說的話也都說了。翼夢這邊靈嗣幫你瞞下,自然不需要給出交代。剩下的楠楓那裡,你準備怎麼辦?”既然蕭雨萱已經承諾會繼續保護尉遲楠楓,那光明正大站在他身邊才是最好的選擇。
蕭雨萱遲遲沒有給出回應,雖然被帶回藍秦時,她想方設法要回到尉遲楠楓身邊,但真的回到青龍,又不敢靠近。
歐陽伊夙輕嘆一聲,自己最近面對蕭雨萱嘆氣的次數竟然比面對尉遲楠楓還要多了,“萱兒,你離開近一年,楠楓頂著朝堂壓力,始終未納新妃。你既已歸來,何苦不再爭取一個機會。”
“相爺,茶蘼已開,難道還有辦法讓它再合上嗎?”蕭雨萱苦笑。
事情她已經做下,兩人之間因此生了嫌隙,即使都淡忘不提,也無法再回到從前。
況且尉遲楠楓生在帝王家,又是唯一的皇子,從小便唯我獨尊,不納妃,只怕是還沒遇見心儀之人罷了。
就像當初他不顧眾人反對,執意接我入宮一般,現在的我不過是他尋找新人拖延時間的藉口。
“雖然不能合上,卻可以灑下新的種子。即使不再是從前那棵,它也依舊是茶靡。”道理無需歐陽伊夙多說,兩人心裡都明白,只是跨不過那道坎。
蕭雨萱點點頭,不知是在贊同歐陽伊夙的話,還是同意去見尉遲楠楓。
歐陽伊夙起身拍拍她的肩膀,走了出去,將獨立的空間和足夠的時間留給她做心裡掙紮。
兩年前,二人在初雪之日初見,也不知今年的初雪何時到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