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落葉還在飄零,年年複年年,寂靜的院落裡這早已失去清脆的鳥鳴,徒留下枯葉落地的摩擦聲惹人心煩,有些事是應該解決一下了。
歐陽伊夙望著蕭雨萱離去的背影,微微有些心疼,本愛彈琴起舞,遊玩嬉鬧,如今卻只能隱匿人後打打殺殺,那之後似乎甚少看得到她明媚的笑容了。
歐陽伊夙匆匆進宮,希望今日之事早早有個了斷,恰在宮門口與兩人相遇,一副冰冷的面容著實嚇到了小皇帝。
"相父……"楠楓低地地喚了一聲,如普通做錯事的孩子一般絲毫沒有皇帝的架子。
"進宮再說。"歐陽伊夙沒好氣的回了句,自己徑直走了進去。龍川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今日怕是說什麼都沒用了,也拉著小皇帝跟上了伊夙。
禦書房
殿中一片寂靜,三人都直直立在那裡沒有說話。楠楓是不敢,歐陽伊夙顧及君臣之禮,龍川看著兩人都沒動自己也不好去坐著。
"皇上是不是該跟微臣解釋下,桌案上的沒有批閱的奏摺是怎麼回事?微臣還以為皇上剛剛接觸政務就處理得如此迅速,還暗自開心,結果……微臣還真是開了眼界。"一席話說得不慍不火,卻足以威懾到小皇帝,他現在還不能讓楠楓知道翼夢的存在,只能從另一方面教訓一下,至於阻止翼夢的事還是待會兒和龍川談比較好。
"相父,我就是看皇叔最近……"話還沒說完就被伊夙一句"事有輕重緩急"打斷,也不好再辯解什麼。
"你已經16歲了,該明白怎麼做,我能輔佐你一時,難道還能輔佐你一世嗎,你要學著去做作一位合格的皇帝,以國事為重。這些話我不知道跟你說過多少遍,以前你作為太子,聽聽就算了,現在我希望你真的能聽進去。"伊夙教導楠楓也有些年頭了,深知他還是明事理的,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讓他三個月內不準出宮,相當于禁足作為懲罰,便帶著龍川離開。
"龍川,你在朝為官多久了?"剛離開禦書房伊夙便問到。
"我17歲被皇兄封為將軍,已經5年了吧。"龍川回憶起這5年來的種種,更加覺得對不起先皇。自己屢次抗旨,不願戰火燒遍天下,皇兄雖然生氣卻從來沒有真正對他怎麼樣,官位貶了沒多久就升上去,只是堵住百官之口。
"那你不認識翼夢,還是善良到連那些國家的蛀蟲都不忍殺害了?"伊夙面對龍川是真的有些火了,如果說楠楓毫不知情,年少輕狂,那麼龍川就是明知故犯,肆意妄為。
龍川平日裡也稱歐陽伊夙一句大哥,畢竟認識已經多年,即使自己在外打仗沒有時常見面,也算是除皇兄之外對自己還不錯的一位兄長了。不過伊夙如此語氣與他說話還真是頭一次,龍川有些微愣。
"當時,我不得不出手,不然楓兒他……"
"好一個'不得不',王爺還是去給抑夢者一個解釋吧!"想著自己府上還有許多事尚未處理,龍川也是知道輕重的人,稍稍敲打下也就夠了,便匆匆打斷龍川的話,拂袖而去。
不是氣他不懂事阻礙了翼夢,讓萱兒鬧得自己不得安寧,或許更多的是在氣自己,亦是擔憂自己是否真的能替他們暫時撐起青龍的一片天。
畢竟一個國家太重,而一個人太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