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藝菲說著轉頭看向顧東暝,只見他也望著自己,眸中藏有幾分暗喜。
幾人沐浴更衣,卸去了寒霜風塵,便聚到了顧東暝的房內。
紫陽瞧了瞧那被放置在水甕中的吊魂草,眉頭皺了皺,卻轉瞬又舒展了開來。
為顧東暝施法救治的正是太清派的一個鎮派長老,擁有了幾乎媲如元嬰般的修為,只可惜在沖關的當口遭遇了大劫,致使道根盡毀,再無結嬰的可能。
那老者一身白袍,高束的發髻,面色冷然,眉目間卻是盡顯慈色,祝藝菲聽到他是太清派的,頓時有幾分不適。
長白和普天與那老者見面互相施了個禮,似乎也不像很熟的模樣。
兩廂見面,老者掃視一週,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在望見那床上早已端坐好的顧東暝道:“這過程很快,卻很痛苦,你要忍過去就沒事了”
顧東暝點點頭,繼而轉相祝藝菲看著,面頰之上一縷羞澀頓現。
紫陽在旁側,瞧著兩人眉目傳情一般,愈發面沉似水起來。
“你們都退下吧,貧道要開始施法了,不宜被打擾”那老道說著從懷中掏出一隻巴掌大小的子母戊方鼎來,看著像是丹爐一般的模樣,卻是比丹爐要方一些,口徑也很大,敞開著,並沒有頂蓋。
顧家夫婦和祝藝菲等人相繼離開屋子,房內只留了個小童伺候。
幾人默默的等在屋外,一片靜悄悄的,就連平日裡最多話的慧通也只是低頭踢玩著腳邊的石子。
“你是如何尋到他的?”紫陽對著那墨雲中不斷盤旋著的黑色蛇魂眯起了冰冷的鳳眸。
“無意中撞見的”祝藝菲道,她的語氣充滿了擔憂和焦急,聽在紫陽的耳中總有那麼幾分不耐煩和敷衍。
壓抑住心頭的不愉,紫陽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屋內的吊魂草之光愈發強盛,淩空沖向那一團積壓在屋頂上的墨雲,那黑蛇之魂開始躁動不安起來。
“怎麼回事?師父”祝藝菲也發現這番異象,心頭更是突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好似有什麼東西在不斷的攪動著一般。
“沒什麼事,只是這吊魂草藥力太強,一時間不能很快適應”紫陽斂眸淡然道。
“哦,原來如此”她相互交握的玉手不斷的收緊,幾乎連那水粉色的指甲也要刺進皮肉之中。
黑蛇之魂漸漸被綠色的草藥之靈所吞噬,溶解,直到那墨色的雲團完全消散,黑蛇之魂似無所依,從雲端上落下,鑽入房頂之中消失不見。
屋內傳來了幾聲低沉的呻吟,忽強忽弱,忽高忽低,從雕花的窗子中鑽出,飄蕩在雲層的上空,久久不散。
“他怎麼樣了,會不會有事?“一把抓住紫陽的手臂,似乎這樣才能撫平內心的不安。
“不會的”紫陽安慰道。
小和尚卻湊上前笑道:“妖女,你不用擔心了,是也不是的,又有什麼關系”
祝藝菲皺皺眉,推開他的光頭:“什麼是也不是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