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外便說我與渠是你帶回來的僕人就好。”
隨與渠聽到蘇午這番言語,頓時都神色驚駭。
隨立刻搖頭說道:“您已是天帝,怎能是我的僕人呢?哪怕是假扮,也絕對不能這樣的!”
“是啊,您已是天帝!”渠神色立刻嚴肅起來,“您到了鎬京,連鎬京的百姓都要臣服於您,又何必去偽裝呢?”
“成為天帝的,是我體內的神。
並不是我。”蘇午坦然而笑,他的一條手臂無力地耷拉下去,恐怖不祥的氣韻纏繞在那條手臂之上,在手臂面板表面形成紫紅色的根脈網羅,那般紫紅根脈緩緩朝著他的肩膀侵蝕——
先前以手掌阻擋那方印璽的蓋落,固然在印璽之上留下了些絲痕跡,但蘇午自身的這條手臂卻也同樣受傷嚴重。
他體內如今沒有五臟,便沒有了自我修補的能力。
這樣嚴重的‘天傷’一直在進展著,以他如今卻也無法修補這天施加於己身的傷痕。
如今他的第一要務,便是找回自身的五臟,修復身上的損傷,以及找回自身的人道之輪、地相之輪,重新構建自身三者的平衡。
而在這荒僻的葛長之國,連訊息流傳都如此閉塞,想要在此間收集到與自身相關聯的訊息,卻是難於登天。
不如去向鎬京。
作為如今天下中心的鎬京,一定有許多收集訊息的渠道,或能從中找到與自身五臟有關的線索。
商王、天帝、天廟、儺與‘蒼天’、‘想爾’之間還有許多至深勾連。
他亦需要一一釐清。
“您體內的神已經成為天帝了,而天帝萬身,其他的天帝化身都聚集在帝辛的殷廟裡。他一定能感應到您體內神靈已經成為天帝,又怎麼會與您和平相處呢?”渠繼續道,“您想要以低賤的身份遮掩自身,應當是遮掩不住的。”
蘇午聞聲沉吟了片刻。
先前自身詭形成為天帝化身之時,確實如渠所說,感應到了與其他天帝化身的牽連。
然而,自他在那印璽之上留下印記之後,他詭形的存在感便在天帝諸多化身之中逐漸降低,繼而從諸多天帝化身之中脫落去。
今時,他之詭形確是天帝,但與那諸多的天帝化身有根本的不同。
不過憑藉如此,是否能擺脫商王對自身的感知?蘇午而今的確無法確定。他緩緩道:“假若遮掩不住,那便再依具體情況來應對。”
隨點了點頭,向蘇午說道:“您應當直接與大王相見,說明您的要求。
大王是一位真正賢明的君王,他必定不會與您這樣強大的人為敵,您與他聯手,或許能造就大商真正的盛世!”
哪怕是隨如今追隨了蘇午,成為蘇午詭形天帝的使者,但他依舊對如今的商王‘帝辛’推崇備至。
其對帝辛如此推崇,令蘇午也對這位大商末代之君,在後世被盛傳為暴虐無道之君的商王,生出了許多好奇來。
若帝辛真正暴虐無道,如隨一般的底層貴族,斷不至於如此發自內心地推崇其人。
然而,如渠一般甚少與帝辛真正接觸,甚至於根本無緣得見帝辛真面的人,對這位商王卻又是另一番看法了:“大商必將亡於帝辛之手!
每個方國都與大邑商背離,周國身邊,已經聚集了許多強大的方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