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午見此大驚,瞬時張開眉心故始祭目——
故始祭目之下,他看到那葛長部族人血肉性靈中央端坐的人形影子——那被稱之為元根的存在,忽然膨脹開來,浸染了那位葛長部族人的性靈,與之心識相互結合之後,便驟地化作了一朵火焰,這朵火焰順著其手臂遊曳而出,將那柴禾點燃!
伴隨著柴禾的燃燒,那位葛長部族人體內的火種亦由強轉弱。
其元根亦在漸漸變得殘毀、缺損!
元根!
是元根的作用,引燃了葛長部族人的血肉——而此般燃燒而起的燦白光焰,與蘇午初修行時所得的"薪火",又是何其相似!
二者簡直如出一轍!
後世人不能如今時人一般,僅僅以心願就能點燃柴禾,根因應在"元根"之上。
或許後世人的體內,元根已經十分稀薄,不比今時,文明剛剛啟源,此時的人們,其實與那位隱於無形中的偉大存在——"元皇"之間,相隔的歷史還沒有多麼久遠。
所以他們體內元根完整,能有此般異相。
後世人則完全不同!
隨著天對人的侵蝕日益加深,對於人體內的元根剝奪日益加深,或許後世人體內,多數時候元根已經百不存一,萬不存一了!
已然了知內情,蘇午也就沒有必要令這場末路的祭祀繼續進行下去。
他轉臉看向神色焦急的渠,向渠說道:「你莫非要在此地坐視你的族人們紛紛犧牲?
你見過我體內的神出手,應該明白,若真是商王來摧滅葛長,葛長縱然以人命堆砌出一尊人神,也絕難與大邑商相抗衡的。」
「那我該怎麼做?」渠又慌張又茫然地問道。
「你去吹滅那人身上的火焰,同所有人說,你有辦法可以抗衡大商接下來的討伐。」蘇午道。…。。
「好!」
渠根本沒有一絲猶豫,他斷然點頭答應一聲,也不問蘇午有什麼辦法可以抗衡大商,直接大踏步走上了六層高臺——葛長部族人甚多,其中識得最末等祭祀"渠"者,也沒有幾個。
是以,所有人都以為渠要做那第二個登臺自我犧牲者。
卻不想他臨近了那手中柴禾熊熊燃燒的"第一個族人"跟前,張口一吹——直接吹滅了那族人手中的火焰!
那族人見狀呆了呆。
渠更愣了愣神!
他此時才反應過來——這般自我犧牲的心願一旦點燃柴禾,便再沒有被吹熄的可能,可他今下聽從午王的話,只是張口吹了一口氣,就真將那慘白光火吹滅了!
「你你你——」那族人才將火焰點燃,便陡被眼前這不速之客吹滅,其震驚地看著渠,卻說不出指責對方的話——方才死過一回,此下陡又活了過來,他突然覺得當下的難題或許還有其他解法,不太願意再死一次了。
因而他此下對渠反而充滿了感激,自然說不出甚麼指責渠的話來。
但高臺底下的人們,已經被雄一番言語調動起了情緒,此時見渠出現在高臺上,一口氣吹滅了火焰,登時群情激憤!
「你幹什麼!」
「這個人是誰,是我們部族的嗎?!」
「他是渠,祭司渠,我認得他!」